原来,泰炘宇的父母很早之前就写好了遗嘱。一旦他们遭遇到什么不测,律师就会将其公之于众。
他们夫妻俩遗嘱的内容都差不多,两个老人的也是,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出入。特别是财产分配这一点,竟然一模一样。
听到夫妻俩去世的消息,律师虽然深感惋惜,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找到了泰炘宇,想告诉他遗嘱的内容。
公布遗嘱的当天,那名收留泰炘宇的亲戚也在。
律师沉重地敲了敲门,用严肃且认真的语气说:“你好,我姓张,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泰炘宇的孩子?”
“请问你是?”那名亲戚问道。
“我是个律师,这次贸然拜访,是为了泰炘宇的父母。”
“律师?”
亲戚小声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突然眼冒金光。
“他不是来公布遗嘱的吧?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发财了!”想到这里,亲戚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热情地将律师迎进房里:“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快快快,进来坐!”
“谢谢你的好意。”律师很客气地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两件事。一是为小泰炘宇在灾难中丧生的父母感到惋惜,想前来吊唁吊唁;二嘛,是想按照他们生前的嘱托,公布夫妻两立下的遗嘱。”
“卧槽!猜对了!看来我离发财不远了!”亲戚脸上是掩饰不了的笑容,在心里悄悄地想。
可律师却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根据泰炘宇父母的遗嘱,他们死后留下的遗产,包括动产和不动产,将全部无条件捐赠给福利院和孤儿院,任何人不得擅自使用。”
在他看来,泰炘宇似乎过得很好,并没有因为父母的去世而意志消沉,也没有大哭大喊,甚至还比之前壮了不少。看到他的生活那样美满,律师想,自己总算能放心了。
之前还担心泰炘宇会被嫌弃,被欺负,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相信!”亲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直接歇斯底里地吼出来。
所有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灭,在律师的话中,他们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不能拿到那笔钱,那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什么是遗嘱呀?”小小的泰炘宇摇晃着可爱的小脑袋,天真地问。
他太小了,还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
亲戚的眼神立马变得冷漠起来,他淡淡地看了泰炘宇一眼,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滚,别烦我。”
没有了那笔钱,他们怎么肯用心待泰炘宇?
果不其然,在接下来的几天,亲戚对泰炘宇的态度越发冷淡下来,甚至不让他和自己一起上桌吃饭,稍微犯了一点小错就大喊大叫,棍棒加身。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个麻烦精赶出去,而且还不触犯法律?
听到这一消息,律师起初是不敢相信的,后来确认亲戚的确待泰炘宇不好后,他还有些小小的吃惊。
明明上次去拜访,泰炘宇还好好的,看起来很开心。而且他们之前说要收养泰炘宇的时候,也承诺过要将他看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绝不让他受到半点委屈。可是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这家人的态度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想到了那份遗嘱。
毕竟是位律师,洞察力自然远超常人,拥有高智商的他,自然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他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怪自己没能早点察觉。当初宣布遗嘱时,那名亲戚还训了泰炘宇一句,而且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和嫌弃。
不行,这个家庭,不能再留。
律师没有丝毫犹豫,主动提出要终止协议,将泰炘宇带回来。
那名亲戚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的家人也巴不得早点把那个讨厌的小鬼送走,以免待在家里惹自己生气。
就这样,律师顺利地接回了泰炘宇,并带他拜访其他的亲戚,希望能为他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可谁知道,当初抛弃泰炘宇监护权的这一家子,因为没能拿到遗产而怀恨在心,便将律师说的话广而告之,在家族群里四处传扬。
得知泰炘宇的父母将所有的遗产都捐了出去,以前那些挣着抢着要收养他的人,也顿时拉下脸来,说什么也不肯让这个孩子住进自己家里,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了律师。
无奈之下,律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泰炘宇的父母将所有的遗产都捐了出去,那他何不找到那些收到这笔钱的孤儿院,请求他们收下这个可怜的孩子?这样做的话,应该没人会拒绝吧。
多次考察之下,律师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孤儿院。就这样,在他的安排下,泰炘宇成功找到了一个算不上好,但也不差的归宿。
但见过各大亲戚丑恶的嘴脸,经历过唾骂与嫌弃后,这个小小的孩子,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泰炘宇越发沉默寡言起来,经常一个人默默地发呆,也不跟人说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于煎熬地挺了过去,可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孤儿院度过的,那孤独的十年。
按照孤儿院的规定,成年之后,他有三个选择——要么留下来做义工,要么自己出去找工作,要么寻求孤儿院的帮助,让他们给自己物色一个合适的工作。
可是性格孤僻的他,怎么可能选择留下来做义工,又怎么可能寻求孤儿院的帮助?
他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