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郁对北戎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桑吉和扎不脱两位王子的名字也是这几日才第一次听说。
此时听萧姵说“老熟人”,他不免有些好奇:“小九,我听小五哥说起过,两年前你到雁门郡探望老国公,险些活捉了北戎的一位王子,莫非就是这二位?”
萧姵咧咧嘴:“我说桓二哥,你和小五哥在一起是不是尽顾着议论我了,怎的我以前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啊?”
萧小五那个混蛋,和桓二哥认识才几日,自家妹妹的事情被他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个精光。
和花世子一起琢磨戏本子、三千骑兵、活捉北戎王子……
下次他是不是要把自己小时候尿炕的事情都和桓二哥说?!
迟早她一定要和他算个总账!
桓郁笑道:“这只能说明小五哥喜欢你,所以才把你时刻挂在嘴边。”
萧姵嘟了嘟嘴,她才不信咧!
萧小五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姓张的骑兵忍不住插了一嘴:“桓二公子,前年咱九爷还不满十三,比现在矮了差不多一个头,却愣是把那身高马大的扎不脱王子杀得屁滚尿流。
要不是北戎的援兵来得及时,他肯定就被九爷俘虏了。
扎不脱王子的父亲乃是北戎最大的部族首领,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肯定什么都舍得拿出来,是在是太可惜了……”
萧姵道:“没啥好可惜的,扎不脱是个草包,脾气又暴躁,随便一激将他一定会上当。
待会儿他若是没认出我,你们别忘了提醒他几句。
他不是叫扎不脱么?爷今日定然要把他给扎脱了!”
骑兵们全都被逗笑了:“九爷放心,此次咱们一定要好好赚北戎人一笔!”
大约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透过树丛望去,山脚处果然出现了二十多骑。
“九爷。”姓张的骑兵压低声音道:“这些人全是一副装扮,咱们……”
“你们几个且慢动手。”萧姵往桓郁身边凑了凑:“桓二哥,咱俩来个射人先射帽,梁若儒的相貌独特,没了帏帽他想跑都跑不掉。”
她话音未落,桓郁的箭已经若流星一般射了出去。
萧姵不甘示弱,一连射出了三箭。
四顶帏帽应声而落,流云骑兵的队伍顿时乱了起来。
梁若儒毕竟是经过大阵仗的,队伍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分成三组朝不同的方向奔逃。
骏马飞奔的速度极快,萧姵和桓郁的箭来得更快。
二十二顶帏帽落地,流云骑兵们的面容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追!”萧姵一挥手,骑兵们纵身上马,也分成三组朝流云骑兵追去。
很快便有十几匹马的腿部中箭,十几名骑手被活捉。
梁若儒出身将门,武功虽不算很高,骑术却着实了得。
眼看着他和另外两骑距离垭口越来越近,甚至已经看见了垭口那一头的北戎骑兵。
“二位王子……”
话音未落,梁若儒坐骑的腿被萧姵和桓郁同时射中,轰然倒地。
梁若儒重重摔了一跤,却不顾疼痛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桑吉性子沉稳,端坐在马背上像是看戏一般,半点上前营救他的意思都没有。
扎不脱有些看不下去了:“桑吉哥哥,咱们……”
桑吉抬手道:“不急,咱们不能随意越过两国边界,梁若儒若是连跑过来的本事都没有,就不配与北戎谈合作。”
扎不脱急得抓耳挠腮,坐骑也跟着原地打转。
“王子,王子——”他身后的一名骑兵突然唤了他一声。
“什么事?”他拉住马缰,转头看向那骑兵。
“王子您看那人——”骑兵抬手指向对面:“那人像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扎不脱的马已经若离弦之箭一般般朝垭口那边飞驰而去。
什么叫做像是?本来就是!
自从前年险些被这臭小子活捉,他在众人面前就再也没有抬起过头!
桑吉家的势力远不如自家,他却一直被他压了一头。
臭小子两年没有露面,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没想到今日他竟送上门来!
“扎不脱,你是不是疯了!”桑吉大吼道。
可惜扎不脱的马实在太快,已经越过了垭口。
扎不脱部落的骑兵担心自家王子出事,也一起打马朝垭口那边冲了过去。
不多时,北戎骑兵和大魏骑兵已经交上了手。
梁若儒和其他两名流云骑兵被冲得七零八落。
那两人完全乱了阵脚,连方向都分不清了。
梁若儒的头脑却异常清醒,避开骑兵们的冲击后继续往垭口方向跑。
可惜他刚跑了十几步,耳边就传来一声怒吼:“桓二哥,兜齿在那边!”
“小九,这里就交给你了!”桓郁挥刀砍翻两名北戎骑兵,纵马朝梁若儒追去。
萧姵却顾不上应答,用长枪架住了扎不脱的弯刀。
两年不见,扎不脱愈发高大魁梧。
他这一刀几乎用了全力,恨不能把萧姵一刀劈成两半。
萧姵毫不示弱,双臂一用力,两人的马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臭小子,你还敢来送死!”扎不脱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骂道。
萧姵可不愿意同话都说不清楚的人吵架,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扎不脱的面门。
扎不脱远不及萧姵灵活,被她这一招逼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