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蓝不敢多看二人,忙道:“小女子不敢欺瞒二位将军。”
萧姵道:“流云与大魏乃是敌国,你既是梁若儒的婢女,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普蓝咬了咬牙:“我是随我家公子一起潜入大魏的,因看见公子为二位将军所俘,所以一路尾随至此……”
桓郁挑眉:“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你随梁若儒一起潜入大魏,他方才冲垭口的时候却没有带着你。
也就是说,他之前对你另外做了安排,是么?”
普蓝抿了抿唇:“是……”
萧姵嘴角勾了勾:“那你一不去执行任务,二不去想办法营救主子,跟着我们来这里做甚?
总不会是想求我们放了梁若儒吧?”
普蓝用力摇了摇头:“不,我来这里是想与二位将军做个交易。”
萧姵和桓郁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样的交易?”
“二位将军之所以没有对公子痛下杀手,无非是想知晓他此行的真正用意。
我伺候公子近十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
公子是个十分倔强的人,无论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都绝不可能从他那里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所以呢?”桓郁淡然一笑。
小九方才的话果然不错,这女子的确重情。
只可惜她未免太过天真。
梁若儒的存在,本身对大魏就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即便他们什么都问不出来,也绝不会再容他回到流云国。
普蓝道:“小女子身份卑微,虽然与公子同行,对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却并不完全清楚。
但二位若是肯放他一条生路,我愿意把我知晓的那一部分全都说出来。”
萧姵呵呵笑道:“普蓝姑娘,生意可不是你这样的做法。”
普蓝分辩道:“小将军都还没有听我说半个字,如何得知自己一定会吃亏?”
萧姵耸耸肩:“我是担心姑娘吃亏,你这般主动送上门来,岂不是把自己的命也送到了我们手中?
一旦你将自己知晓的那一部分说了,我们不也照样可以把梁若儒和你一起杀了么?”
普蓝的身子晃了晃,依旧十分肯定道:“我虽然是流云国的人,却也识得中原文字,念过不少中原的书籍。
二位将军一看便是信守承诺的君子,绝不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
“哟嗬,你这是在用激将法?”萧姵抚了抚下巴:“实话对你说,我这人虽然不卑鄙,但也不是什么君子。
你的那些话究竟价值几何,也等我们先听过再说。
但我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再想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普蓝磕了个头:“小女子别无他求,只想尽一切可能保住公子的性命。”
萧姵看向桓郁。
桓郁微微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们只好把你也关押起来,什么时候我们想听你说那些事,自然会来寻你。”
“多谢二位将军。”普蓝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又重重磕了个头。
萧姵唤来两名士兵:“你们把这位姑娘带下去好生安置,别让她到处乱跑。”
“是。”两名士兵带着普蓝走进了大营。
桓郁收回视线:“小九,折腾了近二十日,梁若儒落网了,还外加一个北戎王子扎不脱,你的目的算是全都实现了。”
“哦?”萧姵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桓二哥不妨说一说,我都有些什么样的目的?”
“半个月前咱俩还在河东郡,你说不愿意跑龙套,更不愿意看大戏。
所以我们把四郡的水都给搅浑了,也成功把梁若儒一行逼到了此处。
以咱们的兵力,活捉梁若儒不费吹灰之力,你却偏要弄得这般复杂……不就是为了一箭双雕么?”
“桓二哥不妨再说得仔细些。”
“你虽然没有见过梁若儒,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听过不少。
因此你早已认定他是个心智异常坚定的人,想要撬开他的嘴难度太大。
所以那日斥候探明此次前来与梁若儒接头的人中有扎不脱王子,你便把一切都想好了。
今日擒获扎不脱才是主要目的,梁若儒反而成了次要的。
当然,不论主次,梁若儒也是必须抓住的。”
萧姵咯咯笑道:“桓二哥果然是个聪明人!扎不脱是个草包,比起梁若儒,撬开他的嘴巴要容易很多。
虽然这件事他也未必全数知晓,但总能为咱们提供一些线索。”
桓郁也笑道:“如今普蓝主动送上门来,咱们的线索又多了一条,可算是一箭三雕。”
萧姵摆摆手:“这次你可是说错了,若是再加上普蓝,那就是一箭四雕。”
桓郁拊掌大笑:“是,我把赤都汗给忘了……正如宋将军所言,你把他的心肝给摘了,他还怎么活?
为了继续活下去,他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听闻他的部族是北戎最为强大且富裕的,小九打算向他要多少赎金?”
萧姵一本正经道:“一个北戎的部族而已,再富能富到哪儿去?
再说了,金银珠宝什么的我也不在乎……”
“真的?”桓郁觉得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小九一怕没钱花,二怕没肉吃,这可是陛下金口玉言。
来了一趟北地,她竟连金银珠宝都不在乎了?
“哎呀!”萧姵跺了跺脚:“你听我说完嘛!
前年我来雁门郡探望祖父,不是险些把扎不脱给活捉了么。
你以为我真那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