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图万万没有想到,两名看似寻常的大魏士兵,竟有如此惊人的驯马术。
要知道这两匹宝马到赤都汗手中已经三年,却从未有人敢骑到它们的背上。
而今日它们竟如此乖顺,莫非被魏人下了药?
乌木图怒不可遏,从腰间拔出弯刀朝萧姵砍去。
他今日非得活捉了这臭丫头,以泄心头之恨!
萧姵早有防备,如何能被他砍到。
她也拔出腰间佩刀,与乌木图战在一起。
两边骑兵都不甘示弱,纷纷拔刀催马上前。
桑吉可不想恋战,将蠢蠢欲动的扎不脱一把拉住:“你又想去哪儿!”
扎不脱怒吼:“我要报仇!”
“报你个头!你若是再被魏军拿住,赤都叔叔还能拿什么去赎你?!”
扎不脱微微一愣神,马屁股就被桑吉狠狠抽了一鞭。
两匹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北戎方向狂奔。
不过两个回合,乌木图又吃了一惊。
端木那条老狗是怎么说的?
魏国贵女温婉贤淑,琴棋书画女工针织样样精通?
就这……
他稍一分心,大腿上就挨了萧姵一刀。
乌木图痛极,忙敛住心神挥刀而上。
第一勇士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他除了力气大之外,刀法也相当不错。
萧姵丝毫不敢大意,额发很快就汗湿了。
再说桑吉和扎不脱。
两人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一路狂奔,很快就跑出了二里多。
见身后没有追兵,一行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扎不脱拉住马,掉头看了看:“桑吉哥哥,那弋阳郡主武功十分了得,乌木图叔叔会不会有危险?”
桑吉不得不拉住马,耐下性子道:“乌木图将军勇冠三军身经百战,你不必太过担忧。
而且临行前赤都叔叔交待过,让我们此次以营救你为主,尽量不要招惹弋阳郡主。
乌木图将军向来最听赤都叔叔的号令,应该不会恋战。
咱们还是赶紧走,千万别中了魏人的奸计。”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二位王子这是打算去哪儿?”
桑吉和扎不脱都被吓了一跳,骑兵们也控制不住乱了起来。
“王子——”
“王子,我们中埋伏了!”
不容分说,近五十名大魏骑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桑吉刷地拔出了弯刀,拧着眉头看着他。
扎不脱却哇哇怪叫道:“你们这些魏人不讲信用,得了我父王的宝马和银子,却还不放过我!”
桓郁冷笑道:“分明是你们北戎不讲信用在前,还好意思说别人?
既然赤都汗这般阔绰,那便让他再来赎你们一回!”
扎不脱还想骂人,桑吉拉住他:“扎不脱兄弟,打嘴仗毫无意义,咱们先冲出去。”
扎不脱才刚脱困,手里什么兵器都没有。
听了桑吉的话更生气了。
赤手空拳的冲个屁,桑吉这混蛋是想让他送死么?
在大魏军营待了这么多天,他早就把眼前这男子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桓老郡公的孙子,单名一个郁字。
别看他年纪不大,模样又生得斯文俊俏,其实他和那弋阳郡主一般可恶。
而且对方足有五十骑,而己方只有十几骑,明摆着就打不过。
看来他又危险了……
父汗还总夸桑吉比他聪明,简直是胡说八道!
桓郁一挥手,五十名骑兵一拥而上。
不出扎不脱所料,他很快就落入了桓郁手中。
桑吉和其余北戎骑兵则被逼着朝乌木图那边折返回去。
乌木图与萧姵激战正酣,哪里顾得上搭理他们。
桑吉扯着嗓子喊:“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双方骑兵都收了手,唯有乌木图和萧姵谁都不肯先住手。
桑吉无奈,只能看向身后的追兵。
桓郁拉住马,提高声音道:“小九,扎不脱又被我们拿住了!”
萧姵心中暗喜,却丝毫不敢大意。
她可不敢忘记,乌木图这厮根本听不懂中原话。
桑吉反应极快,忙用北戎话喝止了乌木图。
两把刀剧烈相撞,萧姵和乌木图两人的坐骑各自退后了几步。
乌木图双目充血,恶狠狠地看向桓郁。
扎不脱都快哭了。
“乌木图叔叔,快救救我啊——”
乌木图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
赤都汗是北戎的大英雄,部族人心中天神一样的人物。
可惜上天太不长眼,竟赐给他了一个这般脓包的儿子。
上一次魏人便狮子大开口,足足要了五万两白银和两匹宝马。
这一次岂不是要把赤都汗的家底全都搬空了?
依他看来,似扎不脱这样的败家子,不要也罢!
扎不脱被他眼中散发出的凶光吓坏了。
“桑吉哥哥——”他急忙向桑吉求救。
桑吉把手中的弯刀扔在地上,冲萧姵和桓郁抱了抱拳:“弋阳郡主、桓二公子,在下恳请二位,能否放过扎不脱王子一回。
毕竟我们才刚付过赎金,总不好做得太过分了。”
萧姵嗤笑道:“究竟是谁过分?桑吉王子或许没有别的打算,可他——”
她用佩刀指向乌木图:“这位赤都汗部族的第一勇士乌木图将军,不仅打算抢回赎金和宝马,甚至还打算把我也一并带回北戎。
我放了扎不脱,可谁来放过我啊?!”
乌木图都快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