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夫人走了近十年,花晓寒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
她只记得祖母是个很讲究的老太太,衣食住行从不肯亏待自己。
不过那时文渊侯府已经重新回到了权力中心,她的那点印象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花侯不愿意把陈清漓羞辱花老夫人的话告诉小女儿,话锋一转又道:“也是为父大意了,陈清漓在嫁与滕志远之前,究竟做过些什么我竟不清楚。”
这话花晓寒有些听不懂,追问道:“她究竟做了什么?”
花侯遂把那扈管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咱们一直以为扈管事是滕家的下人,滕志远又以为他是咱们家为陈清漓挑选的陪房。
没想到这扈管事竟是大有来头。
所以为父今日才与滕志远在此处见面,为的就是问清楚扈管事的去向。”
花晓寒听得目瞪口呆:“您的意思是说,当年的绑架案虽然与陈清漓有关,但她却不一定就是幕后主使?”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还得继续追查。”
花晓寒点点头:“我明白了,难怪您不让我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娘,是怕她又多想。”
花侯道:“你娘已经不年轻了,这几年睡觉总是不安稳,咱们还是等事情全都查清楚后再对她说。”
※※※※
半个多月前,萧姮的风寒已经痊愈。
但她的病是好了,人却一直有些恹恹的,始终打不起精神。
每日打理后宫事务之余,连太子的功课都很少过问。
安阳公主年纪虽小,却很懂得看人脸色,最近尤其格外乖巧,在母亲面前很少吵闹。
寄梅看着萧姮的样子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故意找些话题试图逗她开心。
“娘娘,太后娘娘带孩子果然有一手,您瞧小公主像是比以前起身对寄梅笑道:“花贵妃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本宫瞧着她和小九晓寒她们也大不了几岁。”
寄梅笑着迎上前,给花贵妃行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花贵妃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皇后娘娘再这般打趣,我可是连礼都不行了。”
几人说得热闹,萧姮怀里的安阳早已经不耐烦了。
她朝花贵妃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贵母妃抱抱。”
玉雪可爱的小模样,软软糯糯的小嗓音,让花贵妃的心都化了。
她把纨扇塞给寄梅,把安阳公主抱了过来。
寄梅不敢打扰二人说话,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萧姮则坐回原处,笑道:“今日我这里没有茶水,你可不要嫌弃。”
花贵妃抱着安阳坐下:“我是来看安阳,又不是来喝茶的,谁还和你计较这个。”
萧姮道:“你这几日忙什么呢,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花贵妃嗤笑道:“还能忙什么?陛下这几日也不知抽哪门子的风,每天都要到云落宫一趟,烦不烦啊!”
“我说你也注意些,这也就是在栖凤宫,若是被人听见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是非。”
花贵妃不以为然道:“除了你之外,我在谁跟前都是那副样子,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陛下早都习惯了,我还怕别人搬弄是非?”
萧姮摇摇头:“总之你还是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了。”她往花贵妃那边凑了凑:“陛下这几日总去找你,是不是为了你那表姑的案子?”
花贵妃道:“可不就是为了那点破事,我就不明白了,人都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那么多天了,干嘛一直不开堂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