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公公偷偷看了萧姵一眼,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天庆帝、魏绰以及萧姵。
天庆帝看了看身姿如松的萧姵,又看了看像一团烂泥一般歪坐在椅子上的魏绰,嫌恶之心又起。
萧姵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如何看不出他表情间细微的变化。
她丢了两个大白眼给魏绰:“陛下,您方才的话分明是在偏心广陵王!”
魏绰气得倒仰。
这死丫头还要不要脸了?
陛下本来就是个偏心眼,可一直以来偏的人明明就是她!
天庆帝嘴角抽了抽:“你倒是说说看,朕怎么偏心广陵王了?”
萧姵道:“方才您说王府被烧一事若真是我做的,您一定会重重责罚,还要让定国公府赔偿广陵王府的一切损失。
若是他拿不出证据,您却只治他一个失仪之罪。
您不觉得这两者之间差的也有点太多了吗?”
魏绰听不下去了,大着胆子辩驳道:“你休要胡编乱造,陛下的话分明就不是这么说的!”
“只治”和“首先要治”之间分明差得着做甚,自己寻个地方坐。”
萧姵哪里肯与魏绰坐在一起,直接走到了他的对面。
刚坐下,御书房门口传来了小年公公的声音:“陛下,桓二公子到了。”
“请他进来。”天庆帝提高声音道。
不多时,就见一身红色麒麟服的桓郁随小年公公走了进来。
萧姵暗道,桓二哥这般努力真的好么?
他们二人都是麒麟卫的队长,又是同一日回的京城。
她这个墨麒队长一直在府里偷闲,麒麟卫的事情连想都没想过。
可人家桓二哥却已经开始当差了,唉……
桓郁给天庆帝行礼问安,并没有往萧姵那边看。
天庆帝挑挑眉。
小年的话还是可信的,桓二公子和小九之间,果真没有那种意思。
“桓爱卿这是从小教场那边过来的?”他问道。
桓郁笑道:“微臣本打算今日下午去一趟小教场,刚换好衣裳就接到了陛下的口谕。”
天庆帝指着魏绰道:“这位是广陵王。”
桓郁躬身施礼:“见过王爷。”
魏绰进京已经几个月一直都在养伤,消息却不算闭塞。
他不止一次听人提起桓老郡公的两个孙子,只是无缘得见。
没想到他会在今日这样的情形下见到传说中非常出众的桓二公子。
他简单还了个礼:“桓二公子。”
桓郁笑了笑,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魏绰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御书房中温度适宜,这位桓二公子脸上的笑容也如春风般和煦,他这是怎么了?
却听天庆帝问道:“桓爱卿,朕今日召你进宫,是想要问你一件事。”
桓郁道:“陛下请问,微臣定当知无不言。”
天庆帝点点头:“此次你与小九外出办差,有没有去过广陵郡?”
桓郁已经从小年公公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对广陵王的行径极为不齿。
况且他和萧姵本来就没有去过广陵郡,回答这样的问题完全不必伪装。
“回陛下,微臣与郡主此次出京办差虽然历时近两个月,却是从京城去了最北边,又从最北边到了最南边。
加之一路上多有险阻,连行进的路线都经过仔细考量,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四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