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说起另外的解毒方法时神情太过笃定,以至于桓际想起来依旧有些心惊。
因为汤太医提供了解药方子,半个月来所有的人都在寻找那伊人笑。
几乎没有人想过,那天目泪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解法。
唯有魏鸢这厮另辟蹊径,竟让他寻到了解毒方法,也寻到了要挟小九嫁给他的时机。
如此一来,哥岂不是要抓瞎了?
萧姵能觉察出他的焦虑,却只当他在替自己担忧。
“桓三哥,我方才的话是认真的。大姐姐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
只要有人能救大姐姐,不管他是什么世子公子,还是什么贩夫走卒,甚至是要饭的,我都不会食言。”
桓际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去一趟太医院。桓三哥,有空我再来找你说话。”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桓际,桓郁究竟去哪儿了?
以他们兄弟的关系,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依旧不知道对方的去向。
但话来到嘴边,她却又选择咽了回去。
知晓了桓二哥的去向又能如何?
他虽然聪明能干,毕竟也只是一名不懂医术的少年郎。
况且他离开的时候,根本都不知晓大姐姐所中之毒是天目泪,更不知道伊人笑这个药引子。
他总不会未卜先知,去给大姐姐寻解药吧?
桓际没有理由把她留下,只能目送她离开。
萧姵的想法没错,这次却真的猜错了。
虽然时间过去了半个月,桓际却依旧不知道桓郁去哪儿了。
麒麟卫此次随侍,所有的队员全都是只身前往,身边连个伺候饮食起居的人都没有。
桓家不似其他勋贵,府里其他人也有来行宫避暑的。桓郁离开后,桓际就沦为了光杆。
加之皇后娘娘中毒,整个行宫的气氛彻底变了,没有人敢四处游玩,他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留在驻地。
对于他这样喜欢热闹的人来说,这半个月真比半年还长。
桓际连饭都懒得吃,回到自己的营帐倒头便睡。
等他再次醒来,天早已经黑透了。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决定出去找些吃的。
桓际下了床,套上鞋子走出了营帐。
刚走了十几步,他就隐隐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负责值夜的谢远和卢邈向他围拢过来:“桓副队长,这个时候怎会有人赶路?”
桓际却顾不上搭话,朝右前方飞奔过去。
不多时,一人一骑便出现在他视线中。
“哥——”桓际大声疾呼,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
桓郁早已精疲力竭,紧咬牙关才没有从马背上摔落。
桓际赶紧上前扶住他。
谢远和卢邈也赶了过来,接过了马缰。
桓郁缓过一口气,对二人道:“烦劳你们照顾一下我的坐骑,它也累坏了。”
谢卢二人忙道:“桓队长好生休息,我们会把马匹安顿好。”
桓郁点点头,随桓际一起回了营帐。
卢邈看了谢远一眼,欲言又止。
谢远是个急性子,压低声音道:“你也闻见香气了?”
“桓队长从来不用香,今日好生奇怪。”
“更奇怪的是这香气,你从前有没有闻过同样的味道?”
卢邈摇摇头。
卢家早已经没落了,哪儿有闲钱去弄这些香啊粉啊的,他怎么可能分辨得出这是什么香?
谢远抿抿嘴:“走吧,咱们赶紧去喂马。”
卢邈没有再说话,随他一起去了马厩。
桓家兄弟走进营帐,香气愈发浓郁。
桓际深吸了几口:“哥,这半个月你究竟去哪儿了,弄了这么一身的香味?”
桓郁洗了一把脸,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见他面容憔悴眼底发红,肤色也像是深了一些,桓际忘了之前的问话,赶紧替他倒了一杯水。
“哥,你怎的也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桓郁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才道:“你这‘也’字是什么意思?”
桓际道:“我说的是小九,这半个月皇后娘娘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桓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个时辰行宫的大门早已经关闭,他就是想见小九也不可能了。
他看向自家弟弟:“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就没有人能为皇后娘娘解毒?”
桓际叹了口气,遂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桓郁大吃了一惊。
萧皇后中的毒居然是天目泪!
如果是其他的毒,他至少有九成的把握能解。
可天目泪是失传了几百年的毒,连淳于城主都束手无策,他真的能帮到小九么?
还有那什么伊人笑,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哥。”桓际推了推他:“都这么半天了,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有回答。”
桓郁道:“我回了一趟天水郡。”
“啥?”桓际被吓到了。
天水郡距离京城那么远,就是骑快马也得一个月才能打个来回。
这才过了半个月,哥难道是用飞的?!
桓郁道:“多亏了小九从赤都汗那里讹来的宝马,否则我绝不可能这么快。”
“那这香味……”桓际都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
魏鸢花轻寒他们都在想方设法找解药,哥千里迢迢回天水郡染了一身奇香。
换作谁听说这样的事情,还不得以为哥去会美人?
魏鸢那厮已经找到了解毒方法,若是真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