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魏鸢一蹦三尺高。
有些话他真是不好说出口。
所谓的十八种毒药,尤其是那伊人笑,分明就是汤太医胡乱编造的谎言。
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用一种莫须有的所谓神药引诱人们上当,然后他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为所欲为。
锦国秘术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那位从锦国寻来的方郎中,曾经用同样的办法救活过人。
与其让皇嫂这样干耗着,不如豁出去试一试。
萧姵坦言:“因为我信不过锦国人。”
“你……”魏鸢指着她的鼻子,转而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桓郁。
“桓二公子是不是也寻到了解毒方法?”
桓郁道:“在下的确是寻了一些解毒的药,只是……”
话未说完,一声惊呼钻入了众人的耳朵。
“娘娘动了!”
萧姵直接扑倒在床边,一把握住了萧姮的手。
昏迷了半个多月,萧姮的手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但就是这骨瘦如柴的手指,在萧姵温暖的掌心中抠了抠。
些微的刺痒让萧姵的眼泪喷涌而出。
“大姐姐,您真的醒了……呜呜……”
“小……小九……”萧姮微微睁开了眼睛。
“汤太医,再给娘娘诊脉。”聂氏红着眼睛催促道。
汤太医连忙上前,却被萧姵挡住了去路。
众芳和寄梅一起将她搀扶起来,汤太医拱拱手,这才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这一次诊脉,他比上一次更加用心,足足用了一刻钟。
“恭喜娘娘,恭喜郡主,解药起作用了!”
萧姵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确定皇后娘娘没事了?”
汤太医想死的心都有了。
世上的人如果都像郡主这般难伺候,做郎中的人还怎么活?
“郡主莫要着急,娘娘现下身子太过虚弱,尚需仔细调理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不过据先祖医术记载,皇后娘娘此时的脉象,毒应当是已经解了。”
萧姵的腿有些发软,身子晃了晃。
众芳赶紧再次扶住她,笑道:“郡主这是太高兴了。”
聂氏挥挥手:“大家有话都出去说,别吵着娘娘休息。”
说罢她又对汤太医道:“烦劳大人给娘娘仔细拟个方子。”
汤太医躬身道:“夫人放心,下官这便回太医院,待会儿就把药方和配好的药送过来。”
聂氏又对寄梅道:“你赶紧亲自跑一趟兰漪殿,把娘娘醒过来的消息告知陛下。”
“是,奴婢这就去。”寄梅福了福身,快步走了出去。
除了萧姵外,其他人都随聂氏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她索性躺在了萧姮身侧,抱住了长姐的胳膊。
萧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小九……大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
萧姵往她身边拱了拱:“我都以为您不想要我了……”
“傻孩子……大姐姐还要……还要看着你……”
“说话太伤神了,等您好了咱们在痛痛快快说一整日。”
“好吧……”萧姮那沉重的眼皮很快就合上了。
萧姵半个多月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很快也睡了过去。
而且此时的正殿中,魏鸢眼中的怒火都快把桓郁给点着了。
桓郁并不想同他争斗。
小九又不是物件儿,她的婚姻大事岂能由别人争斗的结果来定?
更何况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他们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不妥,若是再闹出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太不合时宜了。
他淡淡一笑:“荣王世子为何这般看着在下?”
魏鸢嗤笑道:“真是没看出来,光风霁月的桓队长竟这般有心机。
我就说怎的半个多月都不见你人影,原来是去寻解药了!”
桓郁道:“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她的安危关乎大魏江山的稳固。
半个月来几乎所有的人,包括世子在内都在想办法寻解药,在下的所作所为与心机实在扯不上关系。”
“巧舌如簧!”魏鸢咬牙道:“现下你已经立了大功,想同陛下讨要什么赏赐?”
桓郁自问耐心一向都不错,可面对胡搅蛮缠的魏鸢,他真是有些忍不住了。
“世子爷有话请直言,没有必要绕弯子。”
“昨日萧小九承诺我与花世子的事,桓队长竟没有听说么?”
桓郁笑了笑:“听说了如何,没有听说又如何?”
魏鸢往前逼近一步:“萧小九的脾性你应该清楚,若是没有遇到好的时机,想要娶她为妻比登天还难。
本世子好容易大着胆子厚着脸皮得了她一句准话,没想到桓队长却给我玩了一手捷足先登。
我劳心劳力惹人生厌,最终却为你作了嫁衣裳,桓二公子觉得公平么?”
桓郁冷笑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庆幸救了皇后娘娘的人不是你!”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魏鸢阴阳怪气地笑道:“我就奇怪了,天目泪是失传了几百年的毒药,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从来也没有听说桓家懂医术,你究竟是怎么寻到解药的?”
见他这般蛮横不讲理,桓郁也懒得同他分说。
再说下去,这厮非把下毒甚至谋刺陛下的罪名都安到自己头上!
“你爱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皇后娘娘是服用了我寻来的解药才解毒的。
不管小九之前应承过什么,都与世子没有任何干系。”
他往右侧迈了一步,打算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