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二夫人的精明,不难看懂三个年轻人的想法。
她笑着看向桓郁:“文渊侯府门风清正,是大魏京城出了名的和睦友善之家。
侯爷与夫人看重三公子人品,有意同郡公府结秦晋之好,因此托我代为说合。
桓家长辈皆不在京中,因此把两位公子请到此间。
二公子乃是长兄,此事还需交由你来定夺。”
虽说已经猜出了二夫人的目的,但听她把话挑明,桓际只觉得屁股下面瞬间着了一把火。
萧姵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
桓际耳根子发烫,狠狠剜了她一眼。
萧姵收回手,脸上的笑意根本无法掩饰。
一直都以为阿际脸皮厚,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害羞的时候。
还说什么他和晓寒之间屁事儿没有。
还说什么人家看不上他。
如今花家都主动示好了,她倒是要瞧瞧这家伙该还能说些什么。
桓郁笑道:“承蒙侯爷和夫人看重,在下虽是长兄,此事却还需与舍弟相商。”
说罢看向身侧的桓际:“阿际意下如何?”
热度迅速从耳根蔓延到了整张脸,桓际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这个……这个……这事情太大了,容……容我好……好好想想……”
二老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般扭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一家有女百家求,花侯的掌上明珠,求娶者何止百家?
你小子若是这般犹豫,好姑娘说不定就成别人的媳妇儿喽!”
听他话中有话,桓际也顾不上害臊了:“您是听说什么消息了吗?”
二老爷道:“三公子时常受邀前往文渊侯府做客,应该不难看出侯爷的用意。”
桓际道:“侯爷的确十分和善,在许多事情上也时常加以指点,让在下受益匪浅。
可……侯夫人一开始对我非常热情,最近突然像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一般,昨日还颇为冷淡,怎的今日就……”
有些话当着长辈的面不便说出口,可他真是觉得花晓寒她母亲有些不正常。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想一出是一出,谁能受得了啊?
二夫人和二老爷对视了一眼。
媒人真不是好做的。
要想成事,一切就得尽量往好里说。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东西即便现在不说,迟早也会被人知晓。
花夫人态度突然转变的缘由他们可以不说,将来桓花两家结亲,桓际知晓此事之后难免心怀芥蒂,对小夫妻二人的感情多少都会有些影响。
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定亲之前就把话说清楚,倘若桓际接受不了,亲事也就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二夫人道:“你们都还年轻,尚不能体会为人父母的难处。
尤其是做母亲的,恨不能替女儿寻一桩十全十美的亲事。
只可惜世间根本不存在十全十美,每个人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
花夫人的姐夫乃是陇西裴郡守,一向与郡公府多有来往。
裴夫人在给妹妹的信中提及了一些郡公府的情况。
花夫人疼爱女儿,一来不舍她远嫁,二来担心她性子软,因此对三公子的态度才渐渐冷了下来。”
桓际之前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些。
桓家的情况没有人比他们兄弟更清楚。
尤其是他的母亲,除了心眼有点小之外,完全不似旁人想象的那样,是一个恶毒且手段高明的继母。
可花夫人毕竟是外人,在不了解桓家实情的情况下,把桓家当作龙潭虎穴,舍不得女儿遭罪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花夫人的做法等同于嫌弃桓家,桓际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二夫人洪氏的劝解非常及时有效,他很快就想开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他也有一个小白兔一样的娇娇女儿,绝对比花夫人还要紧张。
想明白了这些,他终于释怀,脸上也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桓郁也松了口气。
二婶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分明是花夫人托裴夫人打听郡公府的事,却被她以最委婉的说辞告知了他们,尽可能地减少了阿际对花夫人的恶感。
阿际本就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再加上对花晓寒的喜欢,又怎会同她的母亲斤斤计较。
萧姵则是替花晓寒感到高兴。
一个自幼便胆小,凡事皆听父母安排的女孩子,能够勇敢地走出这一步,实在是太难得了。
倘若桓际拒绝了这桩亲事,或者答应了亲事却不是真心喜欢她,便是辜负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勇敢。
感叹之余,她不忘追问道:“二婶,花伯母既然都已经决定放弃了,为何突然又决定托您说媒?”
二夫人道:“花侯一直都看好三公子,早已经拿定主意打算慢慢说服花夫人。
可人算不如天算,太后娘娘今日一早召见他,说是想把晓寒指给荣王世子。”
桓际炸毛了:“什么?魏鸢那厮口口声声想娶小九做世子妃,不过眨眼的工夫就换人了?!”
二夫人暗暗发笑。
花侯夫妇果真是多虑了。
瞧人家桓三公子对晓寒有多紧张,分明是太后的意思,他骂的却是荣王世子。
若魏鸢也在这里,不被他揍一顿才怪!
二老爷趁机道:“荣王此次带世子进京,本就有意择一名贵女做世子妃。
小九这边没戏了,当然要另选他人。
花家三姑娘不论家世还是相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