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姮并非在开玩笑。
魏绰年纪轻轻便继承了王爵,嫁给他就是现成的王妃,对贵女们的吸引力非常大。
可就是这么大的吸引力,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都没能吸引到半个贵女。
原因很简单,大家的眼睛都亮得很,一看就知道广陵王已经遭陛下厌弃了。
一个遭陛下厌弃,又与定国公府结仇的藩王,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任由胡青君如何长袖善舞,也没有哪家勋贵和官员愿意与广陵王府结亲。
太后看着慈眉善目,其实也奸滑得很。
最近她虽然被哄得挺开心,却始终没有给胡青君开口的机会。
倒也不是真的不想帮这个忙,而是不想祸害京中那些她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们。
太后都不愿意帮忙,萧姮就住!”萧姮轻喝了一声。
萧姵咧咧嘴,这便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么?
方才在御书房,姐夫也用同样的招数对付她,夫妻二人连语气都差不多。
萧姮拉着她的手,笑道:“这么着急忙慌地回去,究竟是有什么事情等着你,还是有什么人在等着你?”
“大姐姐——”萧姵无法,只好道:“桓二哥也随尉迟大叔一起来京城了。
他在京里待不了几日,我还有好些事情同他商议呢。
等我把他送走便搬到宫里来,好好聆听大姐姐教诲。”
萧姮抚了抚她的鬓发:“去吧,别让阿郁等太久了。”
“那我先走了,谢谢大姐姐。”萧姵行过礼后跑了出去。
“娘娘,郡主终于长大了。”寄梅抿着嘴,笑意完全掩饰不住。
萧姮叹道:“是啊,小九终于开始懂得男女之情,小姑姑的婚事有了着落,本宫今后可以轻松一点了。”
寄梅笑道:“娘娘可别想得太美了,眼瞅着太子殿下就满十岁,您又该操心找儿媳了。”
萧姮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让本宫多高兴一会儿?”
寄梅替她倒了杯茶:“娘娘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若是没有事情让您管了,那才真是高兴不起来呢。”
萧姮接过茶杯:“吩咐下去,小九的嫁妆先别忙着装箱,等后宫妃嫔们的礼都送齐了再说,省得整日翻出翻进都给弄乱了。”
寄梅应了声是,又与她说起了北戎王子断牙的事。
“……那扎不脱王子是赤都汗最宠爱的儿子,听说样貌长得还是很不错的。
如今门牙摔断了半颗,说话恐怕都漏风了,奴婢瞧他还怎么好意思继续担任使节,怎么好意思继续去参加万寿节的宫宴?”
萧姮道:“此次北戎派使团前来贺寿,本来就有些不寻常。
要知道大魏立国百多年,北戎从未放弃过对边境的袭扰。
两国之间每隔十几年就要大战一场,局部的小争斗更是从未停止过。
可以这么说,流云国与大魏是宿敌,关系永远都无法调和。
但你若是是问一问大魏百姓,北戎和流云两国,他们更恨哪一国?
百姓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北戎。”
寄梅道:“那他们此次前来恭贺陛下寿辰,究竟是何用意?”
“这可不好乱猜。”萧姮摇摇头:“总之,咱们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尤其是举行宫宴那一日,各处都要派人盯紧了,以求万无一失。”
“是,娘娘。”寄梅应道。
※※※※
萧姵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国公府,却没如愿能见到桓郁。
正想抱怨他不守时,晴照把一张字条塞进了她的手中。
“郡主,这是郡公府的一名小厮送来的。”
萧姵抖开字条,只见上面简单写了几句话,字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却显得有些潦草。
显然是桓郁在十分着急的情况下匆匆写就的。
她轻声念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去找你了。好好照顾自己,我在雍州等着你。”
晴照好奇道:“郡主,姑爷字条中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问为何是雍州吧?”
晴照用力点点头。
萧姵笑道:“雍州是姐夫亲自选定的地点,到时送亲队伍和迎亲队伍就在那里汇合。”
晴照道:“原来如此。”
映水也道:“奴婢听闻雍州地势平坦辽阔,郡主和花姑娘的嫁妆都那么多,到时队伍一定会长得一眼都望不到边,在那里汇合的确非常合适。”
萧姵歪在小榻上,长出了一口气:“我还想问问桓二哥天水郡那边的情况呢,谁知他就这么跑了!”
桓家进贼一事,之前的信中桓郁提过几句,但并不详尽。
她本想着见到他之后一定要仔细问一问的。
可昨晚她只顾着问小姑姑和大叔的事情,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如今想起来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那些人明摆着就是冲着桓二哥那颗解药去的,可解药已经用了,他们这一趟注定是白跑。
郡公府守卫森严,白跑一趟之后,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以桓家在天水郡的势力,查清这些人的来历应该不难,至少不需要桓郁这个准新郎亲自出马。
可他还是来了,虽说是打着探望自己的旗号,目的却还是查清那些贼人的来历。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些贼人的背景十分复杂,坚持查下去,说不定还能牵出一大堆的麻烦事。
麻烦,却也足够刺激。
真是待不下去了!
萧姵用力翻了个身。
同样是在准备大婚,桓二哥依旧想去哪儿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