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子毫不留情地数落,萧思谦的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花家兄妹是他看着长大的,与自己的儿女虽然没法儿比,但也是当做侄儿侄女看待的。
他们若是真遇到麻烦,他自然会担心。
可眼下的情况算个什么?
曹节又不是个草包,带着那么多的精锐,岂会连几个土匪都对付不了?
有些话就是好说不好听,总之他不想为了这么点事情与儿子争辩。
“燦儿,为父随你们一起去瞧瞧。”
“眼下情势混乱,父亲还是先回京城去吧。待儿子折返回京城后,一定尽快去探望父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您细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思谦只得作罢。
他挥挥手:“去吧,你是长兄,一定要把弟妹们照顾好。”
“儿子知道。”萧燦应了一声,十几艘大船依次朝对岸驶去。
萧姵和萧炫抵达对岸时,双方激战正酣。
曹节从前在桓老郡公麾下效命时,也是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主儿。
正因为立下不少军功,他才得以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回京任职。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他的官职一路升迁,武功却再也没有长进。
如今人到中年,灵活度有所下降,一时间竟被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土匪给缠住了,渐渐还落了下风。
见此情形,萧姵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一副弓箭,三支利箭立刻从不同的角度射向了那名年轻土匪。
他的身手着实了得,身子往后一倒,其中的两支箭便落了空。
然而,第三支箭的角度太过出人预料,直接射中了他的腋窝。
与此同时,萧炫也已经加入了战团。
主将受伤,对方又多了两名武功极高的生力军,土匪们实在是顶不住了。
突然响起一声唿哨,土匪们拼死朝着东北方向突围。
萧姵等人无意穷追猛打,追出去大约三里之后便罢了。
待他们折返回来,曹节带着几名下属已经清点了人数,伤员们也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萧燦等人的大船也已经靠岸。
萧姵询问人员的伤亡情况,曹节先是对她方才施以援手表示了感谢,这才道:“我方伤二十五人,其中重伤八人,幸而皆无生命危险。
对方亡十七人,其中九人是被俘之后咬舌自尽。”
萧姵和萧炫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
己方有伤无亡当然值得庆幸,但其中的疑点颇多。
前一批土匪武功寻常,远非士兵们的对手,只凭着一股猛力往前冲杀,己方有伤无亡很正常。
后一批土匪却大不相同,不仅进退得法懂得用兵之道,武功也相当了得。
在萧姵和萧炫到来之前,他们已经和己方的将士交手好半天。
很显然,他们并非没有能力要对方的性命,而是手下留有余地。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想与朝廷为敌。
可不想与朝廷为敌,为何又要主动招惹送嫁队伍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那咬舌自尽的九人,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必是后一批人。
因为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选择自尽。
萧姵抿抿嘴:“小五哥,你瞧瞧有什么可以帮曹将军的,我去看看轻寒哥和晓寒。”
“去吧。”萧炫点点头,
不多时,萧姵便见到了花轻寒,他正忙着指挥仆从们整理四散的箱笼。
“轻寒哥。”她走了过去。
“小九……”花轻寒用力揉了揉脸颊:“谁能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萧姵道:“晓寒呢,她自幼胆子就小,遇到这种事情肯定被吓哭了。”
花轻寒道:“在马车里呢,有劳你去帮我哄哄她,你的话她多少还听得进去一点。”
“那你忙着,我去了。”
不一会儿,萧姵已经来到了马车旁。
她伸手将车帘子轻轻掀开一角,果然见花晓寒在流眼泪,怀里依旧抱着那丑丑的大肥猫。
垂雪和流霞在一旁温声抚慰,效果却并不明显。
“郡主,您可算是来了。”垂雪和流霞恨不能给萧姵跪下。
萧姵抬腿登上马车:“你们二人去给轻寒哥帮忙,这里交给我就行。”
俩丫鬟道了谢后下了马车。
萧姵坐到花晓寒身侧,伸手挠了挠大肥猫的下巴。
“喵呜……”大肥猫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哟呵,你们姐妹两个还真是像,就连对爷的态度都一样。”
“瞎说什么呢!”花晓寒破涕为笑。
萧姵笑道:“它是大花花,你是小花花,不是姐妹是什么?”
花晓寒松开手,大肥猫从她怀里跳出来,在车厢一角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蜷缩起来。
萧姵拿起小案几上的丝帕扔给花晓寒:“你这胆子可真够小的,当时吓哭了也就罢了,现下土匪们都被打跑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花晓寒用丝帕擦了擦眼泪,这才道:“谁跟你说我害怕了?”
“那你哭什么?”
花晓寒忿忿道:“还不就是那些土匪,被他们这么一闹,我的那些装嫁妆的箱笼散落得到处都是。”
萧姵好奇道:“散落了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人多,很快就能恢复原样。
瞧你这么生气,莫非是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儿让土匪们给顺走了?”
花晓寒道:“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儿,而是我爹爹费心准备的一箱小东西……”
萧姵更好奇了。
“花伯伯最是风雅,他费心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