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远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排兵布阵他真是一窍不通。
一听桓际的话,他立时便怂了。
赵骏和李长岭与他自幼相识,三人的身手在伯仲之间。
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成为桓副队长所指的那“剩下的一个”。
而对方剩下的一个,或凌云峰、或齐锦、或卢邈,他连三成胜算都不敢保证。
倘若输了,军服的颜色可以不在乎,队友们的怨怼他却承受不起。
萧姵倒是没有把谢远的话当回事。
在她看来,想要夺得“墨麒”的称号,关键不在其余三人。
只要桓际能打赢曹锟,她也能赢了桓郁,黑色军服便基本到手了。
反之也一样,若是她和桓际输了,即便顺利拿下另外三场,她也没脸挂上墨麒队长这个名头。
萧姵看了看谢、赵、李三人,对桓际道:“桓三哥,你有几成把握能打赢曹锟?”
她与曹锟打过架,秋狩时也见过他的骑射,知晓那不是个容易战胜的对手。
而她与桓际相处的时日尚短,除了骑射,并未见过他的其他功夫。
但她相信,桓际的资质加上老郡公十几年来的亲自调教,武功绝不会比曹锟差。
桓际道:“两年前他随曹将军去天水郡,我与他交过几次手。
单纯比气力我肯定不如他,但若是比别的,我有信心能赢。”
萧姵点点头:“咱们又不和他比举鼎,光是力气大有什么用。
所谓力不打拳,拳不打功,比试的时候切莫与他硬碰硬,这一场桓三哥取胜的把握极大。”
又对另外三人道:“除了刀枪骑射,军中另有摔跤、投掷长矛、负重奔跑等等课目。
待会儿选定对手后,会由小年公公依旧以抓阄的方式决定每一场的比试课目。
不论比试哪一项,我对你们三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力。
若能拼下一场,我请你们喝好酒。
若能拼下两场,全队每人奖励一张好弓。”
赵骏激动得搓了搓手:“若是拼下三场呢?”
谢远暗暗拐了他一下。
这家伙打小儿就是一激动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凌云峰几个又不是面捏的,怎么可能能任凭他们搓揉?
拼下一场已属不易,拼下两场那是侥幸。
三场?真当他们几个是老天爷亲生的?
再说了,他们若是一连拼下三场,岂不是抢了几位队长的风头?
真是白吃了十几年的饭!
这样的小动作自是瞒不过萧姵。
她笑道:“若能拼下三场,除却好弓之外,全队每人再奖励一匹好马!”
二十名少年同时吸了一口气。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未曾习过武,但勋贵子弟哪有不会骑马的。
只不过大魏并不盛产马匹,一匹寻常的马匹也要几十两。
能被弋阳郡主视为好马的,不仅价格不好估计,即便像赵、谢两家这般手握实权的人家,也很难一次寻到几十匹。
少年们难以抑制心中的激荡,齐声道:“我等绝不辜负队长的期望。”
桓际忍不住看了远处的桓郁一眼。
不知哥是不是也如小九这般会收买人心?
经过短暂的商议,参与比试的五组对手定了下来。
萧姵对桓郁,桓际对曹锟,李长岭对凌云峰,赵骏对齐锦,谢远则如愿对上了卢邈。
第一场,李长岭对齐锦,课目摔跤。
两名少年身形相仿,武功底子也差不多,算是棋逢对手。
经过几十个回合的纠缠,耐力稍好一点点的李长岭获胜。
队友们都非常激动,直接将力气耗尽的的他抬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第二场,赵骏对凌云峰,课目投掷长矛。
凌云峰比赵骏高了半个头,在投掷方面占有先天的优势。
五轮比试赵骏无一胜绩,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了队伍中。
谢远气得直冲他瞪眼。
真是口气越大输得越惨,顶着个大鸭蛋就回来了!
赵骏有心与他争辩几句,又觉得没意思,垂手立在一旁。
萧姵鼓励他了几句,示意谢远登场。
小年公公看了立在校场中央的两名少年一眼,将手中的纸卷打开。
“第三场,谢远对卢邈,课目负重奔跑。你二人各负重七十斤绕点将台跑三圈,先跑完的人为胜。”
立刻便有宫人将两只装满沙土的麻袋抬了过来。
两名少年用力将麻袋扛到肩上,绕着点将台跑了起来。
刚跑了半圈,谢远的脚步就开始发沉了。
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卢邈。
完蛋了……
也不知这模样斯文秀气的小白脸是吃什么长大的。
扛着七十斤重的沙袋跑了半圈,脚步依旧轻盈得很。
方才自己真是大意了,还以为他比凌云峰和齐锦好对付。
这才叫做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
最终谢远只跑了两圈就累瘫了,卢邈却顺利抵达重点。
三场之后,萧姵一队以一比二暂时落后。
小年公公手中的纸卷只剩下两个。
四人心中都清楚,剩下的课目必是刀和枪。
桓际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桓家擅长用刀,萧家擅长使枪。
若是与曹锟比刀,他有十成的把握取胜。
而小九虽然气力不如自家哥哥,但她利用精妙的枪法,取胜的可能性至少在六成以上。
可万一抓阄的结果正好相反呢?
他取胜的把握虽然降低,但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