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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郑英奇说成心软的袁朗,在参选兵的眼中,可不是心软的主。
军卡上,有经历过一次选拔的参选兵朝组内的其余人说:“都提高警惕,等会进了战区一停车咱们肯定会被偷袭的!”
“一停车就偷袭?”
“你以为老a那个队长说的进了战区就是战场这句话是扯淡呢?”说话的老兵想起袁朗,感叹着说:“那家伙是真的心黑心狠心硬的主。”
“没啊,我觉得他挺风趣的……”有士兵小声嘀咕,尽管老a设置的条件困难的要命,但他感觉那个站在他们跟前说话的中校,说话的方式很诙谐啊。
有人拍了拍说话的这名士兵的肩膀,说:“兄弟,笑面虎你知道吗?那家伙就是个笑面虎,如果你以后有幸进入老a,千万别被那家伙笑吟吟的样子蒙骗了。”
闭目养神的成才听到这句话后,瞬间睁眼,用奇怪的神色打量着这个说话的兵——是个少尉,他没见过对方,没有在老a的选拔集训中见过他。
可是,对方好像很了解老a似的。
对方看到了成才的打量目光,朝成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成才在烧烤炉群的前面。
半天过后,忙碌的郑英奇像是才感觉到一样,抬头看着站成一团的“阵亡者”:“唉唉,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今天算是给你们一天假呗。”
没事人一样的风轻云淡,让人恨不得拎起烧烤炉子砸到他的头上。
终于,有人不甘心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一进战区就伏击我们?”
忙碌着的郑英奇头也不抬的说:“战区就是战场,我们队长又不是没跟你说。”
“为什么就不等等我们离开下车点以后开始追杀?我不服!”有士兵失态的喊着。
郑英奇搁下了手中的铁签和肉串,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这群带着愤怒的兵们的前面,看着他们的愤怒、不敢的脸庞,目光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以后,才说:
“什么是战场?什么是战争?”
“战争,就是生命的绞肉机,战场,就是不择手段、没有后悔药的地狱,当子弹击中你的时候,你不会冒烟,只会飙血倒地,空洞的看着这个世界,然后慢慢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里,你们还会有后悔、不敢和愤怒,因为这只是演习一样的一次选拔,可战场上,你们中弹了,运气好点的话,能去战地医院蹲一段时间,运气再好点,过一段时间又是一条好汉,可运气差点,你们就会变成后辈们拜祭的一个对象。”
“那时候,你们还能站在这问我为什么吗?”
郑英奇没有说别的道理,比方说战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之类的屁话,如果一个兵连这一点都认识不到的话,还需要跟他说吗?
被淘汰的参选者们沉默起来。
半晌,又有人问:“那么,摆这么大的阵势,是为了补偿我们这些被淘汰者吗?你们觉得亏欠?”
“亏欠?”郑英奇笑了起来:“这场选拔结束,经费还有剩余,就变成了这些——正好你们也来了,大家聚聚餐,吃吃喝喝下而已。亏欠?为什么亏欠你们?就因为你们淘汰了?因为你们是败者,所以需要怜悯你们吗?”
郑英奇认认真真的说:“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当做是对你们的怜悯吧。”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一名淘汰掉的兵大声喊。
“这就对嘛,本来就不是怜悯和亏欠的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慢慢的,这些被淘汰者,都加入到了烧烤的行列中,郑英奇心中嘀咕:
都是同志,大老远的把你们哄来收拾了一通,不请你们吃点……心里过意不去啊……
躲在车里面的袁朗,看着郑英奇化解这些友军的怨气,露出了一丝笑容。
袁朗还准备了另一套大餐——烤全羊,在下午的时候就支了起来,亲自动手烧烤起来,准备在晚上和这些来自t师的优秀的兵们一起享用,但郑英奇却没品尝到袁朗的手艺,因为他在黄昏的时候,就得出发去客串一个坏透了的角色。
……
偌大的作训场上,现在只有一户牧民还过着像他们先祖一样的生活,当然,和他们先祖不同的是,查干夫的父母和孩子,都在百来公里外的聚居点上生活,查干夫两口子则带着庞大的牲畜群,在水草正旺盛的季节放牧。
而郑英奇,则换下了作训服,擦掉了油彩,化名哈日查盖,冒充起了查干夫的弟弟,借住在了查干夫的家里,等待鱼儿的上钩。
一个两人的小组,在黑洞洞的草原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
“秦锋,前面有个帐篷,是查干夫他们家!走,咱们去他家帐篷里凑合一晚上!够鈤的师侦营,他们肯定不敢来老乡家里捣乱!”说话的是名来自703团的二级士官,这里是703的作训场,这名士官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非常的熟悉。
秦锋犹豫了下,说:“咱们借宿在老乡家里,算不算违规?”
“不算吧?毕竟又没有跟我们说不准借宿。”二级士官不确定的说。
秦锋想到了士兵突击的剧情——对啊,许三多他们还能在维护站借宿呢,自己怎么就行?
“也对。”
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摸黑赶到了帐篷附近,本打算在羊圈附近凑合一晚上的,但牧羊犬激烈的吼叫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