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伪军排长正蹲在树边骂娘:
“他奶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地方太邪乎了!”
一个伪军应声:“是啊,这地方太他娘邪乎了,排座,咱们换个地方吧。”
“换你娘,换换换——你以为老子不想换吗?可咱们从这挪开,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日本人,是咱们这留出了口子?”伪军排长没好气的说:“老子连被八路抢了2次都不敢跟日本人说,你叫我换地方?那和告诉日本人是咱们扯后腿有什么区别?”
“排座英明!”几个伪军小声的恭维。
“英明?要是英明的话,老子就不会被八路给连着抢2次了!”伪军排长气呼呼的说着,说完,却用一种“我他娘真是太聪明”的语气说:“还好老子机灵,来的时候让咱们兄弟准备了两套军装,这要是只有一套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可不是嘛!排座真是未卜先知啊!”
伪军们在一旁附和,这个伪军排长听得喜滋滋的,等一波马屁拍完后,他疑惑的说:“哎,你们说这八路是不是中邪了?先是从里面杀出来,又偷偷摸摸的钻进去,这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和日本人没打过瘾?”
啪
排长扇了说话的伪军脑袋一巴掌,骂着说:“孙子,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你活够了,老子还没活够呢!”
被教训的伪军讪讪。
“打住,这件事打住,再也不要提了,”伪军排长嘱咐说:“八路军两次可都是从咱们地盘是溜走溜进去的,还每次都劫走了咱们的军服,这事就忘了吧,说出去咱们可都得挨日本人的枪子,明白吗?”
“嗯。”
“是。”
“好了,好了,都散开睡觉去,奶奶的个腿,昨晚就没眯过一眼,今晚要是不睡,老子可扛不住!留几个人在这放哨,都放机灵点,碰到八路军别犯傻啊,碰到日本人,赶紧给兄弟们报信,别让日本人逮到咱们睡觉的事!”伪军排长随即低声吆喝起来。
不远处潜伏的郑英奇差点笑出声来,这伙二鬼子,真够奇葩的啊!
待这些伪军三三两两的去睡觉,郑英奇慢慢琢磨起来:
郑英奇思索着伪军交谈中透露的情报,心中疑惑,辛庄内的部队分成两拨突围了,怎么还会有人溜进去?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郑英奇心想,趁着鬼子没发现溜回来的这股友军,自己得想办法和对方接头,现在友军都突围了,一支溜回来的小股部队,能干什么?
想到这,他便慢慢潜向了村子——有这些敬业的二鬼子放哨,潜入的难度低的令人发指!
村里的独立团部队突围之前,靠近村子的防御圈是由鬼子的负责,潜入的话肯定不易,但独立团已经突围,鬼子的重兵去追独立团了,所以只要从伪军的看守阵地渗透进去,就等于潜入成功了。
村内死寂的没有一丝声响,鬼子非常谨慎,生怕还有八路军的部队遗留,并没有在晚上占领空无一人的辛庄,而是继续围困起来,看样子是打算白天以后再慢慢搜索。
郑英奇行走在死寂的村内道路上,寻找着二鬼子口中潜入的八路军小队——他对自己隐匿的能力非常自信,丝毫不担心这是二鬼子的阴谋,如果潜伏的自己能被鬼子发现,那他也甭想着干掉鬼子的特攻队了,直接洗洗回老家吧。
村内。
一座炸塌的院落内,周大奎正生自己的闷气。
“排长,咱们怎么办?”一名班长见排长许久不吭气,终于忍不住问。
“等!凌晨左右,咱们从来的地方悄悄再摸出去,”周大奎终于吭气了。
班长见周大奎吭气,放心不少,小声安慰说:“排长,别生气了,这不怪你。”
周大奎摇头苦笑说:“别安慰我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抗命的……”周大奎后悔的要命,他是真的好心办了坏事——等他带着部下渗透进来后,团长他们已经安然突围而去了,一心救团长的他,反倒是傻乎乎的又撞进了包围圈中,因为留了那帮二鬼子一命,周大奎现在还担心那些二鬼子向鬼子告密。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从外边响起:“抗命?”
“谁?”
周大奎他们大惊,纷纷举起了武器,门被推开,郑英奇黑着脸出现在了门口。
“连长……”周大奎不由一个激灵,心道:完蛋了……
屋内的其他几人又喜又惊,喜的是他们碰到连长了,惊的是:完蛋了,排长这次要糟了……
郑英奇冷着脸步入屋内。
骑侦排留在四周的暗哨,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四个暗哨,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进屋后,郑英奇冷声问:“周大奎,你怎么回事?部队已经突围了,为什么你的骑侦排又会回来?”
周大奎嗫诺的说不出话来,郑英奇冷嘲挖苦:“有胆子抗命,没胆子跟人说吗?出息了啊!”
面对郑英奇的冷嘲,周大奎深呼吸一口气后坦白说:“报告连长,是我自作主张,掩护正位突围以后,我担心团长他们不能冲破鬼子的封锁,就自作主张带部队回来了。”
“怎么,觉得自己是功臣?觉得自己是来救团长的,自己有功?”郑英奇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大奎,周大奎垂头,小声说:“不敢。”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比团长还大!”郑英奇恼火的说:“你居然丢下正位?告诉我,你突围的时候,团长是怎么下的命令?”
“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