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队长,我们营长让你看着打扫战场,你们游击队对这边熟悉,还麻烦你们发动群众,把据点内的物资搬空转移。”
“同志,孙营长去张家崖干什么去了?”老万不解的问。
被问及的连长心疼的闭上了眼睛,许久后,他才说:“他……去看兄弟们了。”
张家崖。
郑英奇和孙德胜跪在地上,不远处,竖着一个木质的墓碑,上面写着:独立团3营长沈泉及游击队309名战士合葬处。
“沈营长啊……我来看你来了。”孙德胜鬼子墓碑前,慢慢将一壶清酒倒出:“兄弟们,我来看你们来了。”
“你们的仇,报了!莲花镇据点的鬼子,一个不剩的都杀了,把你们带进伏击圈的叛徒,我也带回来了。”
“我孙德胜没本事,是郑英奇出的主意,是他做的作战计划,看,我们用18人的代价,拿下了莲花据点,”孙德胜说着泪珠子却往下淌,王家村突围开始,两千多号人的独立团啊,经过突围后,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啊!
侦察连残了、骑兵连残了、团部警卫连残了、工兵连残了……
一营突围中损失了一百多名可爱的战士,二营损失了将近两百人,三营……三营突围中损失了一百多名战士,剩下的战士在这里,因为一个叛徒的出卖,是有寥寥不到三十个人活下去……
心疼啊!
那些战士,都是久经考验,为了这个被侵略的伟大的国家而战的热血男儿啊!
“让你们见笑了啊,我孙德胜这么大的人了,还流这水珠子……”孙德胜擦掉泪水后,自嘲的笑了起来,又继续说:“沈营长啊……我还欠你一顿酒呢,现在酒有了,你却……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呢,在下面等我,放心,我孙德胜会下来陪你的,到时候你就好好听听咱老孙是怎么打仗的……”
“不过……这可能需要很久……”
“老郑说抗战胜利,就在眼前,我想着啊,好歹和鬼子打了十年了,总得看看鬼子投降,我才能甘心的下来陪你,陪兄弟们,要不然我这不甘心啊!”
“所以,多等等我,有点耐心,到时候咱们在地府里,继续和鬼子干!小鬼子敢来咱的土地上侵略,那做鬼,也得让鬼子后悔来到这片美丽的土地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风呜呜的吹着,像是很多很多的战士在回应孙德胜的呢喃。
郑英奇默默的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倒酒,许久后,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抽烟的他,掏出了烟来,点着后抽一口就插在地上,一会儿,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很多很多的烟。
终于,郑英奇说话了:“以后啊,这里会是一个烈士陵园,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带着感激、敬佩的心情来到这里,瞻仰你们的丰功伟业……他们啊……会一个个读着刻在墓碑上的名字,看着你们告别这个时代时候的年龄,流出感激的泪水……”
“是你们的牺牲缔造了后人们口中如你所愿的盛世。”
“你们看着吧,这盛世啊,不远了……就在跟前……一转眼,就到了……”
“很快的。”
被捆绑的王遂呜呜的挣扎着,他在颤栗、流泪、哀求,他像是要祈求这些人的原谅似的,不住的呜呜着,终于,呜呜声惊动了擦干了泪水的孙德胜。
孙德胜看着王遂,眼前闪过沈泉的那张脸,闪过了三营众多战士欢笑的、坚强的、坚韧不屈的脸庞,瞬间怒火充斥了他的全身,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
“杂种,我今天要把你活剐了!”
“知道什么叫活剐吗?就是凌迟!一刀刀的把你的肉从身上割下来,你会看着你的肉被割下来!你的肉只配在这里喂野狗!”
孙德胜抽出了锋利的刺刀,一步步走向了王遂,出卖革命战友丝毫不手软的叛徒,这一刻却湿了裤子,他绝望的哀求,却打动不了孙德胜被怒火填满的胸膛。
就在孙德胜下刀之际,又沉默起来的郑英奇伸手抓住了孙德胜的手腕。
“给他个痛快吧。”
“痛快?不!这样的杂种给他个痛快太便宜他了!”
“我们是八路军,如果凌迟了他,我们……我们和鬼子有什么区别?”
孙德胜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颤栗的叛徒,终于,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愤怒的咆哮一声,然后一刀子扎进了叛徒的胸膛。
郑英奇看着叛徒抽搐的身体,目光一片的冰冷。
他心里说:
庆幸吧,庆幸你虽然背离了自己的祖宗,但终究是国人。
……
赵家峪。
屋内,李云龙正给他的两个老战友写信。
信的内容大概如下:
老孔(老丁),咱老李求援来了,“山”情的话呢,咱也不多说了,给我一个营的装备,我李云龙要报仇!利息你们算,我李云龙认了!就是高利贷,我也认了!
我这一闭上眼睛啊,就是沈泉那小子在朝我笑,就是3营的那些战士的笑脸,我李云龙是个小气的人,小气到心里塞下很多战士后,就放不下他们了,鬼子杀了我那么多的战士,我李云龙不给他们报仇,我闭不上眼呐!
仇!我一定要报!你们不给就拉倒,我李云龙拿这条命,我也得给他们报仇!
就这样吧,你们看着办吧。
还有一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