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英奇刚想回答,高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用!怎么就没用?”
高城推开门,随意的找到了椅子坐下,说:“能来这里的,都是各个部队的骨干,他们注定会比别的战士有更长的服役年限,在我们这学到的东西,哪怕是普通部队用不上,可你不觉得这对普通部队来说,一样是了解特种部队的机会吗?”
“我经历过好多的演习,以普通部队军官的身份参与过,输的惨不忍睹,也以老a的身份参与过演习,看着很多兄弟部队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你觉得是骄傲吗?”高城看着自己的这个新部下,说:
“不!是难过!”
“演习即战争!演习场上,他们面对特种部队,昏招迭出,那上了战场呢?面对敌人昏招迭出,牺牲的就是我们的战友、兄弟、同志!输的就是中国军人!”
“所以,得让他们了解特种部队,知道、见过、明白特种部队常用的作战方式和习惯,这样即便上了战场,也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普通部队了解特种作战的机会很少,几年碰到一次大演习,可他们能有多少和特种部队正面交手的机会?”
“郑英奇啊,这是给普通部队一个了解特种作战的机会!”
说到最后,高城却不由自主的骄傲了起来——这是他带出来的兵啊!
一个从没有让自己失望过的兵,一个始终不忘初心的兵!
军官讪讪,心里却不由对郑英奇起了敬意——训练的时候,受训者总以为施训者很轻松,但一个人带一个新兵班,期间的费尽心机,只有亲历者才能明白,新兵训练如此,特种兵选拔训练亦是如此。
他以助理教官的身份参与了老a交流小组的作训准备,知道期间的工作量,而如果将淘汰环节放到最后,这样的工作量会成倍的增加,别的两小组,工作量会因为受训队员的数量减少而不断减轻,可这边却会始终保持着高强度!
军官带着满心的钦佩离开了办公室,高城则给郑英奇的杯里添满了水,然后轻声说:
“你……一直记得七连?”
郑英奇笑笑,没有吭气。
高城目光朦胧,他看过郑英奇入选老a时候的档案和视频——当时郑英奇跟老a的首长们说:成为优秀的老a,然后让更多的普通部队了解老a代表的特种作战,并让他们学会如何以普通部队的角度却应对特种作战。
他以为那是郑英奇说的场面话,亦或者是当时郑英奇因为念念不忘七连而产生的执念,可五年后的现在,在看到了郑英奇的作训方式后,他知道了,那不是这个兵说的场面话,而是他一直铭记的目标,是他的初心!
精锐战平庸,是碾压——但碾压也分成很多很多种,而平庸,又何尝没有反杀的机会?
而郑英奇做的事,就是给平庸一方反杀的见识。
许久,高城低声说:“你,真的很好的。”
……
高城口中说的你真的很好的郑英奇,在受训队员的眼中,是不可能很好的!
a队的受训队员,在闲暇时候评价过他们的八个教官。
郑英奇:那就是个暴君!
拓永刚:小心些,那家伙脾气太爆了!
马小帅:笑面虎,爱笑的教官没一个好人!
反正八个教官在受训队员的眼中,没有一个好人——这大概是源自于受训者和施训者的天然对立,但这份对立在这一天有了些许的改善。
这一天a队展开了一个训练科目:运动突击。
名字很简单,但内容很惨烈——没错,就是惨烈。
按照要求,每个六人小组会在靶场进行两百米的突击,期间会经过各种障碍,并且一共出现60个靶子,六人小组只有在击中40个以上的靶子后才能算合格,但凡达不到合格分数,就是抽筋扒皮一般的处罚。
用郑英奇的话说:“我闲的无聊,好不容易逮了些玩具,不会主动淘汰的,这里只有你们不断放弃,但绝对没有主动淘汰。”
所以,各种惨无人道的处罚方式,真的称得上是抽筋扒皮。
第一个小组上去,六个人累积只打掉了19个靶子。
“每个靶子跳出来的时间只有不到2秒钟!间隔距离最少都是五十米,动不动还一次性跳七八个,怎么打?我不服!”
第一个小组败退下来后,立即就嚷嚷了起来,
“你们这是故意想整我们!罚就罚,我认了!别找这些丢身份的借口行吗?”
面对第一个小组的嚷嚷,教官们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郑英奇迈着八字步,怪声怪气的说:“呀,这些小玩具居然敢造反?有出息啊!你们有没有兴趣和教官们赌一把?”
“赌什么?”
郑英奇坏笑着说:“你们随意选四个教官,让他们教教你们运动突击,我赌他们四个人就能达成刚才的要求!如果能,从今往后,你们每天来一波狗叫吧,直到你们每个小组能做到教官四个人就能做到的事!”
“那要是做不到呢?”
“你们是不是秀逗了?我们要是做不到,还当什么教官?干脆脱衣服滚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算了!”
这种色厉内荏的样子,被受训队员认为是心虚的表现,反而鼓着劲要求教官说做不到的代价。
“做不到我们就天天学狗叫,早中晚各一百声!”
“好!”
刚才经历了运动突击的小组,毫不犹豫的和郑英奇应战了,剩下的受训队员见状,七嘴八舌的就跟着应战。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