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把郭宋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这个臭小子,我该怎么说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张白虎皮是从禁苑里偷猎的,我看得出,别人也看得出,就这一张皮,我想办法帮你处理了,这种珍稀毛皮出现在长安,而禁苑那边又发现少了白虎,马上就会查到你,实在太危险,你不能再去偷猎了。”
郭宋沉默片刻道:“去洛阳那边卖应该没有问题吧!”
李安翻了翻白眼,又问道:“我说老弟,阿布思部是草原出了名的富豪,你就没有捞到一点值钱的战利品吗?”
“思结都督欠我五万只羊。”
“别的呢?”
郭宋忽然想到刚才李安说过的话,“安叔刚才好像说,一件首饰要卖几千贯钱?”
“名贵的首饰是很值钱。”
郭宋比划一下,“外形像杏子一样的祖母绿能值多少钱?”
“看来你是把穆特妻子的首饰盒搞到手了,那块祖母绿我见过,品相无与伦比,号称祖母绿之王,堪称稀世珍宝,你要卖的话,一万贯钱大家会疯抢。”
“安叔,我有事出去一趟,回头再找你。”
郭宋呆不下去了,他得赶紧找到甘雷,那个家伙也不识货,别真把那些首饰卖了。
郭宋知道自己差点铸下大错,那包首饰是从穆特的马袋里捞出来的,肯定非常珍贵,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他一路骑马向新丰县疾奔,一个时辰后,郭宋便抵达了新丰县,进了西城门,找到了糕饼店,正好看见李温玉带人看店铺。
“李师姐!”
郭宋喊了一声,李温玉回头看见郭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老五,你是找师兄吧?他在后院收拾东西。”
郭宋对他们家恩重如山,李温玉心中再有什么怨气也该消散了,她连忙回头喊道:“张胖子,你师弟来了。”
“嫂子忙吧!我去找他。”
郭宋看见一个小姑娘蹲在院子里玩,便知道是师兄的女儿,他一把抱起来,点点她的小鼻子笑道:“你叫张羽儿,对不对?”
“大哥哥,你是谁?”
李温玉连忙道:“妞妞,叫叔叔,不是大哥哥。”
“叔叔好!”
“乖孩子,回头叔叔给你买糖吃。”
郭宋把孩子交给李温玉,他快步向屋里走去,正好遇到甘雷从后院走进来。
“师弟,你这么快就来了,我也是刚回来不久。”
郭宋将甘雷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师兄,那包首饰还在不在?”
“当然在,师弟,我要给你说清楚,我和你嫂子只收你两对金镯子和一朵金花,就算是你给妞妞的见面礼,别的我们不能要,以后等你成家了,我们会交给弟媳,但现在不能给你,你会糟蹋东西。”
郭宋苦笑道:“不是这个意思,是我不识货,我怕你们贱卖了,光那块祖母绿,就价值上万贯钱。”
甘雷吓得脸色都变了,“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早说,我卖了一对金镯子,是不是亏大了?”
“金镯子应该不会亏,关键是宝石,你先给我,我去找懂行的人鉴定一下,卖上两件,东市的店铺就有了。”
甘雷从箱子里取出那包首饰,又拿个袋子装起来,交给郭宋,又对他道:“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我们可以租你的宅子,租金不是五百文,比市价便宜点就行了,但东市的店铺我们不能要,这是我娘子的意思,做人要讲道义,我们不能这样占你的便宜,哥哥我太贪心的一点,把银子都拿回来,被我娘子狠狠臭骂一顿。”
其实郭宋也知道斗米仇升米恩的道理,给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会毁了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交情。
他沉吟一下道:“这样吧!我们按份子算,我租下东市店铺,我们三七开,我占七成,你们夫妻占三成,然后我聘请嫂子当掌柜,房租就算是我开给她的工钱,怎么样?”
甘雷挠挠头,“可就算占三成,我也要出份子钱啊!”
“师兄忘记那张白虎皮了吗?我今天已经卖了,卖了四千贯钱,咱们兄弟就算一人一半,你也有两千贯钱到手了,这可是你自己挣的。”
甘雷激动得一蹦多高,飞奔出去大喊道:“娘子,我们有钱了!”
李温玉刚把客人送走,谈好三十两银子转让糕饼铺,她见甘雷一脸失态地奔出来,便一伸手,精准地拧住了他耳朵,“你这个死猪头,不要这么大声喊好不好,老娘的三十两银子还没到手呢,你先把贼招来了。”
甘雷挣脱妻子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李温玉眼睛一亮,“真的?”
“师弟刚刚告诉我的,我给你说了嘛!白虎皮很贵重的,你还不信。”
李温玉顿时眉开眼笑,“哈哈!老娘终于有钱了。”
“等一等!师弟还有个建议。”
甘雷就把郭宋的建议给妻子说了,李温玉想了想,这方案倒也可以,东市的店铺有多贵她心里明白,其实三七开他们还是占了便宜,不过太计较也没意思了。
“今天是好日子,叫上师弟,我们一起去酒馆庆贺一下。”
李温玉心中对郭宋充满了感激,这才短短几天,他们家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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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李安一一鉴别郭宋拿回来的首饰,“就是这块祖母绿,是薛延陀人送给穆特妻子的,号称祖母绿之王,这对蓝宝石耳坠也是,一般蓝宝石都是淡而无色,但这对蓝宝石却蓝得像草原的天空一样,也是罕见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