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大船上,罗紫玉注视着一里外的南城头,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一千名士兵已经潜伏在对岸上,拖拽着长长的纤绳,两百名士兵也埋伏在前面不远处的木桥旁,只要一声令下,士兵就会拉拽纤绳,将船队拖到对岸去,同时拆毁桥梁。
两更时分已经过了,但城头上还没有动静,这时,刘晏走出来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罗紫玉吓一跳,“使君病体还未好,不能吹风,请回舱休息!”
刘晏摇摇头,“我没事,心中有了希望,身体就感觉好多了,我们也不能急,这种事情的时间不可能那么准确。”
“我也是这样想的,索性再耐心等一等!”
罗紫玉话音刚落,忽然有士兵指着城楼喊道:“将军快看!”
罗紫玉一抬头,只见南城头上出现了火光,他心中一阵惊喜,“使君,他成功了吗?”
刘晏欣然点头,“他从未就没有让我失望过,罗将军,发信号吧!”
“遵命!”
罗紫玉一刀斩断了系在河岸上的缆索,他快步走到船舱另一边,点燃两支火把挥舞起来。
埋伏在对岸的士兵立刻开始拉动纤绳,船只缓缓向对岸移去,桥边的两百士兵也看到了信号,立刻动手拆桥。
船只刚刚向对岸移动,在河边监视船队的士兵立刻发现了,为首校尉观察了片刻,便飞奔向大营奔去。
此时,河岸上的汴宋军主将范知新已被亲兵从睡梦中推醒,他儿子来向他紧急报信。
范知新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他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混乱,田神玉突然被杀,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父亲,杨惠元和邢延恩都各自去调兵了,万一杨惠元战胜了邢延恩,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范知新和杨惠元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二十年前,范知新纵军抢掠了彭城县,杨惠元的前妻和儿子都住在县内,也惨遭军队杀害,事后尽管田神功极力调解二人的矛盾,同时杀了五十名犯事士兵,包括范知新的一个族侄,但两人的仇恨却结下了。
时隔二十年,杨惠元早已再娶妻生子,但他们之间的仇恨却永远也难以解开。
“你说得对,不是他死就是我活,这次杀他的机会我绝不能放过!”
范知新立刻喝令道:“传令大军集结!”
就在这时,监视河边的校尉飞奔而来,单膝跪下道:“启禀将军,河中船队有移动迹象?”
范知新眉头一皱,竟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移动,他又问道:“是移动还是开动?”
“好像是移动,移到了河对岸。”
范知新点点头,他明白了,一定是刘晏也知道城内发生异常,移到河对岸以避兵灾。
不过田神玉既死,范知新也没必要再盯住这支税船队了。
“不要管船队,立刻集结进城!”
.........
城内喊杀声大作,已经沦为一片血腥的战场,杨惠元率领八千军队和邢延恩的一万余军队厮杀在一起,杨惠元的军队手臂扎着白布以示区别,但渐渐的,两支军队难以分辨彼此,都杀红了眼,随着范知新一万军队杀入城中,杨惠元的军队寡不敌众,开始出现了败相。
城内死尸堆积,血流成河,很多百姓也被残酷的巷战波及,死于非命。
大部分百姓都躲在地窖中,提心吊胆地祈求着兵灾尽快结束。
就在三支军队在城内血腥厮杀的同一时刻,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抵达了开封城南城外,此时城楼的大火依然在熊熊燃烧,但城门已关闭,吊桥也已高高拉起。
李灵曜隐隐听到了城内的喊杀声,他回头令道:“发信号!”
三支火箭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三道明亮的赤焰,正在南城头上等候的郭宋立刻转身下城,守城的士兵已不到二十人,都站在城洞内。
守城的吴校尉正站在城墙上专注地望着城内,他不知道这场恶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人拍拍自己肩膀,一回头,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
“什么事?”
他刚问出口,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把城门打开!”
“你说什么?”吴校尉一阵惊愕。
剑在他脖子稍稍一抹,一股鲜血流了下来,郭宋冷冷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城门打开!”
“你这个混蛋!”
吴校尉暴怒,刚要拔刀,郭宋剑一抹,他顿时横尸于地,到了最后死亡的一刻,他还是有点糊里糊涂。
“自己要找死!”
郭宋用剑指着二十几名士兵,冷冷道:“把城门打开了,饶你们一死!”
“他只有一人!”
有人大喊一声,二十几名士兵一起挥刀向郭宋杀来,郭宋大怒,挥剑杀进了人群,就仿佛虎入羊群一般,短短片刻,二十几人就被他杀掉一半。
其他人吓得胆寒了,纷纷跪地求饶,郭宋用剑指着十几人,“我再说最后一遍,立刻把城门打开,否则我杀光你们!”
士兵们不敢不从,他们分成两路,七八名士兵跑上城楼放下吊桥,剩下的人在城下开启城门,有两人见郭宋上了城,以为有机可乘,两人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跑,但刚跑出二十余步,两支箭闪电般射至,射穿了两人的后颈,将两人钉死在地上。
郭宋手执弓箭站在城头,冷冷地看着众人,其余士兵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再有侥幸念头,开启了城门。
李灵曜见城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