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城头上的二十架抛石机不断发射,一颗颗巨大的石头呼啸从空中划过,射向攻城巢车,一颗巨石精准地砸中了一辆攻城巢车,将巢车顶盖砸得粉碎,碎木四溅,巢车晃了几下,却没有伤筋动骨,继续前行。
但满了八十名身材魁梧、体格强悍的薛延陀士兵,他们是第一批攻城的士兵,为后续的士兵开辟一条道路。
这是薛蛮头精心挑选的四百名最强悍的士兵,每个人身披锁子铁甲,头戴铁盔,手执盾牌和长矛,杀气凛冽。
最上方的平台上站着二十名士兵,他们头顶上有木盖子,前方竖起一块大木排,高约八尺,上面包裹两成牛皮,前进时竖起作为挡箭牌,一旦靠近城墙,平板落下,搭在城头上,就成为一座现成的天桥通道,非常坚固实用。
平台上,二十名强悍的薛延陀士兵手执长矛大盾,相貌狰狞,面无表情,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杀戮光芒,在他们身后是一条通往下方的楼梯,楼梯上也站满了士兵。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前方一切阻碍都被薛延陀士兵清理干净,五架攻城巢车距离城墙越来越近。
这时,郭宋下达了摧毁投石机的命令,投石机对于守城已经没有意义,一旦被敌军掌握,反而会成为他们威胁内城的利器。
“轰!”
一架攻城巢车顶住了城头,巨大挡板轰然落下,重重砸在城头上,里面的二十名士兵杀了出来,城头上,五十名长矛手一拥而上,和二十名薛延陀士兵激战在一起。
五架攻城巢车先后抵达城墙边,迅速形成了五条上城通道,双方形成了五处攻防战,数千人在城头上混战在一起。
一架攻城巢车正对九原县内外城的过城天桥,不断有敌军士兵涌上来,严重威胁着过城天桥的安全,郭宋带着三百名士兵冲了过去,眼看着对方要冲破唐军包围圈,却被杀来的支援力量压了回去。
郭宋挥舞方天画戟,一记平刺,戟尖刺向敌军千夫长,这名千夫长力大无穷,十分强悍,已经有五六名唐军士兵死在他的狼牙棒下。
千夫长狞笑一声,高高举起狼牙棒,狠狠向戟头砸去,‘当!’一声巨响,铁制狼牙棒重重砸在戟头,剧烈的反震让这名千夫长两臂酸麻,狼牙棒竟然脱手而飞。
千夫长大叫一声,转身要逃,郭宋的长戟却丝毫不受影响,突然加速,‘噗!’长长的戟尖刺穿了他的前胸。
千夫长惨叫一声,当场惨死,郭宋双臂较力,将他的尸体高高挑起,唐军士气大振,薛延陀士兵又是愤怒,又是畏惧,十几名士兵冲上来抢尸体,郭宋将尸体甩进城内,大喝一声,长戟左刺又劈,连杀十几人,使攻城敌军的攻势为之一滞。
彼消此涨,百名唐军士兵攻势如潮,杀得薛延陀士兵节节败退,又重新退回了攻城巢车内。
这时,数十名唐军士兵将一捆捆点燃的麦秆投入攻城巢车内,瞬间浓烟滚滚,里面的士兵惊慌失措,纷纷逃出攻城巢车,火势越烧越大,将整座巢车吞没了。
在城墙中段,唐军取得了胜利,但其他四座攻城巢车,唐军却没有占优势,攻上城头的敌军越来越多,双方势均力敌。
郭宋沉吟片刻,当即令道:“传令撤回内城!”
李季大惊失色,“使君,我们并没有失败,为何要撤退?”
郭宋决然道:“没有什么为什么,立即撤军!”
军令不可违,李季万般无奈,只得下达了命令,“敲钟撤军!”
‘当!当!当!’
急促的撤军钟声敲响,唐军开始从过城天桥撤退向内城撤退,过城天桥有两座,一座在城东,战争开始后便拆掉了,一座在城西,正对面的一座巢车正燃起熊熊烈火。
这里由郭宋亲自坐镇,被唐军绝对控制,城头上的一千操纵投石机的民团士兵在拆掉投石机抛竿后,已经和钢叉手士兵一起率先撤退了,城头上的其余五千余士兵也在纷纷撤退。
唐军士兵撤退也并不一定非要走过城天桥,比如南北两端的士兵被敌军阻隔,已经无法再过来,便直接从南北城头撤退,会有内城的士兵用梯子接应他们。
随着唐军迅速撤退,越来越多的薛延陀军队攻上外城墙,薛蛮子大为激动,喝令道:“全军上城!”
一万余薛延陀大军如潮奔涌,顺着四座攻城巢车冲上了外城墙,这时,郭宋手执长戟和大盾,如战神般站在桥头,等待最后十几名正向这边奔来的士兵。
“快走!”
十几名士兵一个接一个从他身边奔上天桥,郭宋向西城四处展望,再无一人唐军士兵,他这才一步步撤退,距离他最近的薛延陀士兵只有十余步,他们也不敢冲上前,提着长矛一步步跟随着郭宋,始终保持十步的距离。
整个内城和外城上的士兵都呆住了,屏住呼吸望着天桥上的一步,天桥是一千多薛延陀士兵,密密麻麻站在天桥上,而另一头是他们的主帅,手执长戟举盾,步步后退,双方只相距十步。
这时候没有人射箭,唯恐伤及自己人。
距离内城还有一丈时,一名千夫长大喊一声,薛延陀士兵呐喊着猛冲上来,他们战术明确,必须和对方大将一起冲上内城,这样唐军就来不及割断绳索。
郭宋却冷冷一笑,长戟猛然一挥,竟然将天桥斩为两段,天桥上的士兵惊恐大叫,重重向相距三丈的地面摔去,一千余士兵被甩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