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郭宋便带领一千军队秘密出发了,一千士兵全部骑马,带着十天的补给,他们走商洛道,经蓝田县南下商州,沿着丹水而行,朝行暮宿,七天后众人抵达了武关,他们在武关进行了补给,又继续沿着丹水而行,三天后抵达内乡县,进入了邓州地界。
李汉惠乱匪的老巢位于邓州和都畿道交接处的方城山,北面是属于都畿道的叶县,南面是邓州的方城县。
这天下午,队伍在叶县外一片密林中停下休息,郭宋将梁武找来,对他道:“叶县南城门旁的宛门酒楼很可能是李汉惠设在叶县的据点,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把掌柜给我带过来,记住了,一般后院都有他们的鸽信点,如果发现信鸽,先把信鸽毁掉。”
“卑职遵令!”
梁武躬身行一礼便匆匆去了。
这时,许荆南在一旁笑问道:“使君怎么知道宛门酒楼是李汉惠的据点?”
“当然是太子殿下告诉我的,但为什么它一直存在,而没有被打掉,说实话我也有点困惑,我估计是叶县和李汉惠达成的某种默契,李汉惠这些年一直肆虐邓州,却从没有侵犯过都畿道,这里面恐怕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使君说得对,这李汉惠也不是一般的乱匪,他原是崤关守将,和都畿道地方官交情深厚,他能到今天还没有被剿灭,也是有缘故的,太子让我们先剿灭它,恐怕也是有所指。”
半个时辰后,梁武带着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他们带来一名中年男子,梁武翻身下马对郭宋道:“他们后院确实有信鸽,被卑职摧毁,其他十几名酒保被县衙拘捕关押,我警告过县令,如果他胆敢擅自放人或者通风报信,直接以通匪罪抓捕。”
“这就是酒楼掌柜?”郭宋看了一眼中年男子问道。
“是!此人是李汉惠的族兄,叫做李汉章。”
郭宋点点头,“你去审问吧!我需要他知道的所有情报。”
梁武点点头,令人将恐惧万分的酒楼掌柜拖进树林,不多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一刻钟后,梁武拿着一份详细的口供出来了。
“他什么都交代了,还绘制了一幅上山地图,应该不会有假!”
“他还活着吗?”郭宋问道。
“卑职就割了他半只耳朵,他便吓得大小便shī_jìn了,就一个怂货。”
郭宋点点头,“他应该知道小路,等会儿让他带我们上山!”
郭宋仔细看了一遍供词,又看了看上山的地图,他和太子给他的部分资料对应,基本上都能对上,李汉惠的老巢在铁门山,山高林密,从方城县可以上山,从叶县也可以上去,但主道在方城县,叶县这边是后山。
供词上说,李汉惠在山上有两千三百余人,基本都是中原各地逃来的通缉犯,或者地痞无赖,他们装备齐全,在半山腰一片空地上修建了数百座木房,还用木栅栏修建了寨墙。
郭宋看了片刻图纸,又对手下道:“把掌柜给我提上来,我再问问他。”
片刻,掌柜被士兵提了上来,他半个左耳被割掉了,满脸是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爵位,他上来便跪下怦怦磕头,“我只是一个普通农民,我没做过任何恶事,最多帮李汉惠购买盐和粮食,求将军饶我一命!”
“你不想死可以,但必须立功,用立功来抵罪。”
“我只要能做到,一定全力去做。”
郭宋点点头,“你最近要送货上山吗?”
“这几天要送一批盐和布上山,盐在店铺里,一般都是几个伙计背上山。”
郭宋又问道:“我看你画的图,似乎山寨在半山腰上,山寨背后是什么?”
“启禀将军,山寨背后都是悬崖峭壁,高足有百丈,像一道铁门,所以叫铁门山,又叫猿见愁,无人能上去,李汉惠在峭壁脚下找到几个大山洞,用来储藏粮食物资。”
郭宋将山寨地图摊开,这是掌柜刚才画的,他指着地图问道:“李汉惠的住处是哪一栋?”
掌柜指着中间一座,“这座最大的木楼就是,它叫做忠义楼,下面是帅堂,二楼和三楼就是李汉惠的住处。”
郭宋令人把掌柜带下去,又把梁武和许荆南找来,对他们道:“梁武带掌柜上山乔装送盐,骗开寨门后杀进去,许参军率五十人在山脚下看守马匹,时间就定在两岗的吗?”梁武问道。
李汉章摇摇头,“他们都是一群山贼,不是军队,没有什么轮班值守,再说,从没有官兵从北面攻山,他们也没有必要这么警惕。”
梁武已经变得比较谨慎,他向一名轻功很高的士兵使个眼色,士兵会意,他放下背筐纵身向黑暗中奔去。
不多时,士兵回来禀报,“木屋里确实有五名喽啰,但都在睡觉,没有人值守!”
梁武随即令道:“令姚锦带领弟兄去干掉他们!”
夜幕中,数十名士兵包围了木屋,校尉姚锦一脚踹开木门,率领弟兄们杀了进去.........
一更时分已经过了,郭宋像猿猴一样在悬崖峭壁上攀爬,他身穿黑衣,后背弓箭和黑剑,在悬崖上速度疾快。
峭壁上有很多粗大的藤蔓,非常适合他攀爬,只片刻,郭宋便到了山寨背后,他轻轻一纵身,从一丈高的悬崖上跳下地。
这里是山寨的最里面,四周很安静,没有巡逻士兵,只有寨门那边有士兵巡逻。
整块空地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很狭长,分布着三排上百座木屋,屋顶是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