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卫府副统领宋添刚刚抵达成都,他是在郭宋悉知南唐发生剧烈的权力斗争后,连夜被派往成都了解便从高升客栈转到了平安客栈,平安客栈其实也是李安家族的资产,只是转了几个弯,投资比较隐蔽。
平安客栈位于南城附近,距离原来的高升客栈很远,随着成都商业萧条,这几个月,平安客栈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客人。
宋添刚坐下,情报站头目杨秀英便送来了晋王的密令,这是刚刚收到的鸽信,是红色信筒,表示十分重要。
宋添打开鸽信细看一遍,他便问杨秀英道:“有没有办法替我联系到霍仙鸣?”
杨秀英想了想道:“听说霍仙鸣在城内也有一座宅子,他有时候会回来住几天,我打听一下宅子在哪里?只要统领报上名贴,我想霍仙鸣自然会接见。”
宋添点点头,“最好今明两天就替我找到这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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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宋添来到道政坊的一座大宅前,这里便是霍仙鸣在成都的私宅,尽管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皇宫内,但隔三差五,他会来这座私宅住上一夜。
所有宦官的内心都渴望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
这也是历朝历代的掌权大宦官们大量收假子假孙的缘故,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天伦之乐的生活注定和宦官们无缘。
霍仙鸣在这里购置一座大宅,也多少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某种遗憾。
大门前冷冷清清,没有士兵站岗,说明霍仙鸣此时并不在府内,宋添走上台阶,用力敲了敲门环,半晌,旁边小门吱嘎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双不耐烦的眼睛。
“找谁呀?”
“找你们府中大管事,”
“你谁呀?”
“我是什么人你别管,赶紧去禀报,误了事小心掉脑袋。”
“哟!爷还真不怕邪,我不禀报又怎么样?”
说完,门房砰地将大门关上了。
宋添冷笑一声,提高声音道:“告诉霍仙鸣,我已经来过了,以后不要再来求我!”
他转身就走了,没走几步,门又开了,门房满脸堆笑地出来,“这位爷留步!”
“留步做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不怕邪吗?”
“刚才....刚才只是不知道,你别介意,我马上替您老人家禀报,你稍等片刻。”
说完,门房转身向府宅内狂奔而去。
虽然门房并不知道宋添是什么人,但他一点都不傻,成都城内没有人敢直呼仙翁的大名,就连相国也不敢,除非他是活腻了,这个人显然不像活腻的样子,极有可能真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不多时,府宅大管事也匆匆赶来,他听到禀报,心中也诧异,居然敢直呼仙翁大名,这到底是谁?
大管事上下打量一下宋添,从未见过,他试探着问道:“在下是府中大管事,请问这位兄台可是找我家主人?”
“如果你家主人是霍仙鸣,那我就是找他。”
大管事心中更加惊疑,又问道:“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他在府中吗?”
大管事摇摇头,“这段时间他都不在,但如果是重要客人,或许他会赶回来。”
宋添从怀中取出一张拜帖递给对方,写又名字的一面朝下,很显然是不想让旁边探头探脑的门房看到。
大管事接过拜帖,回头狠狠瞪了门房一眼,门房吓得连忙后退。
大管事这才看上面的名字,‘大唐晋王特使宋添。’
大管事顿时吓了一大跳,竟然是晋王特使,他犹豫一下又问道:“还有什么别的证明吗?”
宋添取出一面金牌,在大管事眼前一晃,虽然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但金牌本身就具有极大的信誉。
大管事连忙道:“请宋使君进府稍坐,我这就去通知主人!”
宋添被请到了贵客堂坐下,大管事安排侍女上茶,他亲自骑马去皇宫寻找霍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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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夜幕已经降临,这时,一辆马车在百名骑兵的护卫下疾驶而来,在府门前停下,穿着一件白狐皮斗篷的霍仙鸣从马车里出来,他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地匆匆向府中走去。
门房虽然看不到主人的脸色,但主人亲自赶回来,又这么急匆匆的进府,说明这个人真的很重要,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得罪此人,否则自己真有可能掉脑袋了。
霍仙鸣匆匆来到贵客堂,他心中着实惊疑,郭宋派使者来找自己做什么?
走进大堂,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客位上喝茶,霍仙鸣干笑一声道:“老夫霍仙鸣,请问阁下是?”
宋添起身道:“在下宋墨阳,晋国肃政台汉中巡访使,特奉晋王之令前来拜访霍中尉!”
宋添当然不会说自己的晋卫府头子,他用的是另一个身份,这个姓名和身份在肃政台有备案,和宋添就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把巡访使的金牌放在桌上,霍仙鸣瞥了一眼,便问道:“既然是晋王殿下找我,难道没有亲笔信吗?”
“亲笔信有,正在送来成都的路上,我是收到了晋王鸽信,所以先过来谈一谈,如果双方有合作的可能,我过几天再把晋王殿下的亲信交给霍中尉。”
霍仙鸣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不慌不忙问道:“晋王殿下是打算长期合作,还是一次合作。”
“这次是一次性合作,实际上就是想和霍中尉做个交易。”
“交易?”
霍仙鸣皮笑肉不笑道:“当年我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