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一棍挥空,周飞就像空气一样平空消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两腿腿弯一阵剧痛,站立不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周飞在他挥棍的瞬间,从他胯下穿过,将两支弩箭刺入他的膝弯,周飞俨如豹子般扭身,“咔嚓!”两下,便卸掉了李宝的胳膊。
李宝双膀脱臼,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周围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向强悍无比的李宝竟然一招被击倒。
山匪们惊呼一声,举起兵器冲过来,李宝忽然大喊:“别过来,都退回去!”
山匪们纷纷停住脚步,这才发现对方用刀顶住了首领的咽喉。
周飞把李宝拖到山坳处,交给自己手下看管,他拾起弩箭,对众匪喝道:“还有谁想上来试试,我奉陪!”
一名山匪头目喊道:“那汉子,把我们首领放了,我们各走各路。”
周飞高声道:“我会放了他,不是现在,在我们离开滏口陉之前,谁敢乱来,我就一刀宰了他。”
张雷顿时明白了,这个周飞厉害啊!抓了对方首领当人质,而不是杀了对方。这才是高明的办法,否则对方死了,他们谁也活不了。
张雷也有了精神,上前提起李宝的铁棍,踢了踢李宝,咧嘴笑道:“小子,赶紧做出决定吧!估计你们二寨主就在等你的死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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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最终妥协了,他命令心腹带手下先回山寨,他被迫成为了人质,跟随张雷一行上路。
李宝双臂脱臼,骑在一匹马上,周飞的两名手下一左一右押着他,周飞则骑马走在最后面,手执弩箭,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
张雷对周飞很有兴趣,他特地放慢马速,和周飞并驾而行。
“小周,你在军队里是做什么的?”张雷好奇地问道。
“启禀东主,我原本是一名斥候校尉。”
“原来如此!”
张雷恍然,原来周飞是一名斥候校尉,难怪那么厉害。
但他更加好奇了,“你究竟得罪了谁,居然被逼得带着妻儿逃出魏国?”
周飞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对张雷说实话。
“不瞒东主说,我得罪了田绪,准确说,田绪要杀我灭口,我的手下都被他毒杀了,就我一人逃出来。”
“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周飞苦笑一声道:“坦率的说,我也不知道,我估计有些事情可能和田氏兄弟争位有关,但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张雷点点头,“这次多亏了你的勇决,我才安然无事。”
周飞连忙欠身道:“既然我负责保护东主,这就是我份内之事,东主不用放在心上。”
张雷知道有些话现在言之尚早,他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的李宝,问道:“他怎么办?”
周飞微微一笑道:“东主知道我为何能将其一击而倒?”
张雷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李宝我早就研究过了,他实际上是朱泚安插在相州北部的一枚棋子,本来我接到了剿灭他的任务,去年八月的事情,我研究了此人两个月,但后来田绪从虎贲卫中挑走三百人组建了飞鹰营,我也在其中,剿灭李宝的任务便不了了之。”
“所以你知道他的弱点?”
周飞点点头,“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和人单挑,卖弄他铁棍的力量。”
说到这,周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他上臂是很有力,下盘却不稳。”
“那你觉得要不要干掉此人?”张雷盯着李宝的背影问道。
周飞沉思片刻道:“这个要看立场,我从前是魏军,从魏军的立场考虑,当然是要把这根毒刺拔掉,可如果是从晋军的立场,这根毒刺还是留着比较好。”
正是周飞的最后一句话,李宝保住了一条性命。
两天后,张雷和众人先一步离开了滏口陉,周飞接上了李宝的胳膊,把铁棍还给了他,这两天是他的奇耻大辱,但他内心对周飞也是深深的畏惧。
李宝一言不发,拖着铁棍大步流星走了。
周飞望着李宝的背影走远,他心中还是觉得有点蹊跷,李宝的手下衣着破旧,兵器杂乱,不像是得到朱泚支持的样子。
而且赤岩寨不是一直在相州南部吗?怎么又跑到北面上的滏口陉附近来了。
周飞着实想不明白,他也懒得细想了,摇摇头调转了马头,向已经走远的张雷一行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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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长安的商业愈加繁荣,临近新年,各种大宗货物的交易异常活跃。
长安的商业不仅仅是为本地人服务,它同时是关中乃至整个晋国的物资集散中心,粮食、油料、盐、布匹、棉花、酒、茶饼、牲畜等等数十种大宗货物从四面八方送来长安。
与此同时,来自晋国各地的商人又在这里采购货物,运往各个州县。
长安的西市尤其热闹,每天人声鼎沸,人群大车川流不息,大包大包的货物被骡子或者毛驴驮上,浩浩荡荡离开长安。
东市这几个月也开始有起色了,主要原因是户部司决定将各种机器、文具、乐器、瓷器、陶器、漆器、木器、玉器、布匹、绸缎类货物移到了东市。
尤其是布匹类,这是衣食住行中关系民生的第一大类,种类繁多,包括粗布、细布、彩帛、绫罗绸缎、刺绣、蜀锦、地毯、绒毯、帐篷、靴子、鞋帽、木绵、棉花、羊毛、羊皮、皮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