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望过去,见那个柴阎吊儿郎当地一脸笑意,池月宛莫名地就开始心疼起了他家里的那个女人。
男人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就算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眼前的女人又如何,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交集,就算是以后真的娶了,那曾经的真心呢?是眼前可比的吗?突然间,池月宛就有一种深沉的预感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为今天、为曾经的任性而后悔的!
比起眼前的“小阎王”,私心里,池月宛竟然对那个神秘的“黑夜罗”更感兴趣!
一个这么本事的女人,总不至于太差吧?至少在池月宛的心底,最起码应该比台上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更胜一筹!
无独有偶,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认知。
说了两句话搀和了一脚后,林小公子两人颠颠地又转移了阵地,已经被打断也不好再翻旧账,之前梗着的别扭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短暂的停滞之后,很快地,拍卖又隆重地开始了。
因为这两个小插曲,池月宛也是跟秦墨宇梗上了,原本这样的时节很喜欢在他身前汲取温暖的她也开始有些抵触某人的靠近,哪怕只是单纯的拥抱或是轻揽,池月宛也不觉得似亲昵或者礼仪,归结成一句话就是——秦墨宇的任何动作、大的小的全是占她便宜,就是qín_shòu!
所以,无意识地,她也跟他保持了距离。
这明显的转变怎么能逃得过秦墨宇的法眼、特别还是在这个挺敏感的时间段,所以大半天的功夫两个人是一个退,一个进,一个躲,一个追。
“宛宛——”
单手勾住了她,将她往身前一带,秦墨宇刚要说什么,突然又一道灯光斜着扫了过来,同时响起地还是那道令他极致不敢相信的嗓音
“七十四万!19号~”
面面相觑,瞬间两人又都是一懵,眸子一转,池月宛这才发现此时秦墨宇的另一只手是抬起的,而那个号牌好巧不巧地又粘在了他袖口的wi处,刹那间,不止池月宛的眉头蹙了起来,连秦墨宇的脑子都空了一片。
如果说一次是意外,两次还是意外吗?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把那个号牌放到离着身体后方很远的地方了,怎么还会跑到袖子上?
而此时,因为要搂拉池月宛的关系,秦墨宇也是站立的姿势,他之所以抬手,是因为看到池月宛挽成短发造型的一缕发丝落了下来,发梢的一边跟头顶上都沾染上了羽绒的毛,他会抬手,是因为想给她拿掉头顶上的那点时不时地晃晃悠悠的白色毛毛。
旧事重演,再一次,耀眼的光亮跟齐刷刷的目光聚集了过来。
池月宛狠推了秦墨宇一把,脸上的委屈与怨怼显而易见,而秦墨宇更是窝火,脸色也是直接就黑了一片。
一把,他就拽下了袖子上的号牌,也是有点难以置信今晚的事儿,怎么这么邪门?
翻看着号牌转了一圈,随手他又往身上放了放,结果一靠近,两个基本就黏贴到了一起,像是有一种吸引力,虽然不至于像是磁铁一般牢靠,但估摸着走了几步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再度扯下,他才算看明白,他拿到的这个号牌边上又一圈类似交代撕过的痕迹,留下了些还带着粘性的胶痕,而今天他穿的外套又是一种类似薄毛呢的加厚外面,外面不是平滑的那种,两个一碰就能粘上,稍微有点力还能粘的很牢靠。
眸子不自觉地闭了下,一阵秦墨宇的压根差点没给咬断了真是哔了狗了!
这会儿一想,他就明白了,第一次是因为跟月宛闹腾,他也没注意号牌放在手里还是扔哪儿了,怎么到的身上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出了个乌龙;可拿下来后,为了防止再出事儿,他特意把号牌给拿到吧台偏自己身后的位置,就是怕再碰到出这种乌龙,原本是想着月宛在前面,他不会往后面方向动,哪怕动了,也是在身体里侧,只要里面的手不抬高也出不了这种乌龙。
此时回过头去想,秦墨宇大概就想到了,肯定是刚刚那个送酒服务生不小心蹭到他的时候、碰洒迸出些酒水、给他们道歉的时候,他也下意识地躲避跟去要了纸巾,那个慌乱的时候谁还会想怎么动作的?他把这茬就给忘记了,加上号牌有微夜光效果,他是反过来放的,灯光又暗,肯定是那个时候就粘在袖子后面了,因为是在手臂外侧偏下,再回到原位,光线错乱,他也没注意到,这一动,居然又是一个乌龙!
欲哭无泪,秦墨宇只觉得自己今晚倒霉透了!
偏偏每次灯光照过来的时候都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刻,望着近在眼前的池月宛,耳畔隐隐地还有怯怯地悉率,看她委屈地都快哭了,秦墨宇一颗心也都像是要搅碎了
这个状态下举起手牌,不管是不是乌龙,外人都不知道内情,他抱着一个女人却去拍另一个女人的第一次,这不相当于在暗示些什么、当众打她的脸吗?
只觉得今天这点实在是太背了,注意力全部在眼前,秦墨宇也顾不上什么拍卖了,伸手就用力抱住了她
“宛宛——”
想说“对不起”,秦墨宇才惊觉这三个字太过苍白无力。明明约她出来是为了让她开心,没想到接二连三地全是在惹她伤心了,懊恼不已,秦墨宇的嗓音也是柔到了极点
“我不是故意的!”
话出了口,他自己也禁不住叹了口气,一晚上犯三次错,他是有多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