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赌场里溜达了一圈,龙驭逡脸色从进门的云淡风轻又转成了乌云密布,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麻将牌区,他的脚上就像是罗了铅块,随便选了一张桌子,他就坐了下来,搓了几把。
另一边,经理正焦头烂额地处理着纠纷,突然就接到了手下的通禀:“什么?”
呼吸一紧,眼珠子瞪得斗大,经理惊得下巴只差整个掉下来了:又来了?
什么情况?
最近怎么天天来巡查?
点头,服务生道:“龙爷来了,七号桌!”
一个挥手,抹了把冷汗,经理急匆匆地道:“快,快,别罗嗦!所有不配合的,一律全都都给我请出去!别给我出纰漏,赶紧地!速度!”
牌桌上,随意的玩了几把,龙驭逡都没怎么走心,恍惚间一个抬眸,就见偌大的牌桌不知道何时开始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周边围了一群人,三个座位却是空空如也,原本陪他打牌的三人此时都站在离座椅或远或近的位置,依稀还能看得出来,却都呈半背身的抗拒上前的姿态,而此时,他手边的筹码明晃晃地堆积如山。
冷冷地视线一个逡巡而过,周遭雅雀无声的人群却退潮一般,不约而同地全都屏气凝神、还后退了一步,视线转回,不自觉地移向了身后方,龙驭逡一个定睛,就见傅重轻闭着眸子,一脸“不忍直视”地只差当众捂眼了。
视线再转回桌面,龙驭逡也认清了一个巨大的事实:看样子是都输惨了,估摸着是没人敢陪他玩了!“扫兴!”
一群胆小鬼,连个女人都不如!他也没打算赢他们的钱啊!最近手气太好、抓什么都糊也怪他吗?
真没意思!心情一阵按捺不住的烦躁,随意一个甩手,龙驭逡将眼前的筹码全都扔到了桌上,随后便站了起来,却是黑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亿似的。
“哇~”齐刷刷地眼珠子瞬间全都集中到了桌上,所有人跃跃欲试,只差流口水了。
龙驭逡一转身,众人一窝蜂地全都涌了上去,身后一阵热闹喧嚣的欢呼,垮着肩膀,龙驭逡却只觉得没劲儿透顶,两步之遥跟在他身后,傅重却是一脸苦逼地只差没去撞墙了。
百无聊赖地,龙驭逡不自觉地又开始沿着赌场溜达,身后,傅重亦步亦趋,刚绕过一边的过道,突然一条胳膊伸了出来,转眼傅重被赌场经理给拖到了一边:“重哥,什么情况?
你倒是提前给我透点风、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双手做乞求状,经理还压低了嗓音:这老大接连的光顾,是想吓死他么?
再这样下去,他这季度的业绩堪忧啊?
小眼睛眨巴着,经理急得不要不要的:大老板在这儿,他每天高度紧张,神经都只差要绷断了!叹了口气,傅重也跟着翻了个白眼:“你问我?
我问谁呢?”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同样的压低了嗓音,傅重更是一脸无法诉说的苦逼:他的公务堆积如山,每天还要被人拎着过来溜达,他容易吗?
关键是某人最近心情好像就跌到谷底爬不上来了,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啊!哪怕无所事事,也只能跟着!大眼瞪小眼,两人的视线随后不约而同地地落向了前方尊贵优雅却又鬼魅一般的身影,只见龙驭逡停在了一张牌桌前,他不过是靠近了几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抬了下手,桌上瞬间又给让出了至少三人的空位,下一秒,原本还围地人山人海的桌子,顷刻就像是被轻了场,只剩下了发牌员跟龙驭逡在面面相觑了。
又来了!捂着脸,经理已经无法直视地别开了头,示意地指着前方,推了推傅重:“我说重哥,你能不能跟老大提提,想玩咱专门开一桌不行吗?”
最近这些日子,他坐那儿都是大杀四方,搞得客人看到他吓得都直躲,哪还敢下场?
堂堂八号赌场的大老板啊,且不说他的身份,就他那技术,谁看到还不躲得远远的?
哪有这样开赌场的?
东道主把赌客赢得光光的,以后谁还敢上门?
关键是,这些日子,他几乎天天来,还每天坐,坐下就是大开杀戒啊!麻将牌就骰子都轮着玩过了,这会儿又转移阵地跑扑克场地去了!完蛋了!这是又要阵亡一个战场?
经理一脸惆怅,傅重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晕倒,还玩啊,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跟枕头约个会?
同情地拍了拍经理的肩膀,傅重也只能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你敢说你去~”他可没这个胆!两人戚戚艾艾地,那头,龙驭逡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顷刻也从莫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了,感受着周遭如临大敌的眼神,冷鹜的唇角也不自觉地跟着抽动了几分:这么怕他做什么?
难道不该是万里崇拜的眼神?
多少人想看还看不着呢!有病!眼神瞄了一周,他耸了耸肩:“你们玩,我就看看!”
话音落,半天众人还是一动未动,桌前依旧空空如也,脸色沉了沉,龙驭逡有些不高兴地抿了下唇角,随后便转身抬脚又继续开始溜达。
见状,傅重摆了摆手,大步跟了上去。
麻将牌区又徘徊了许久,龙驭逡才转身往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心里空落落地,却还莫名的沉重,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总之不爽,超级的不爽。
那天之后,龙驭逡便没再踏足过八号赌场,生活像是突然又回到了正轨。
这天急匆匆地开完会,龙驭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