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让医生给查体,龙驭逡拽着两人就出了门,傅柏半搀扶着他,傅重便拉着翻译去打听情况了,很快地,他便折了回来:“逡哥,两个人都已经转进了病房,姓权的那个已经成了植物人,说是除了眼睛哪里都不会动,恢复无望;另一个说是很快醒了已经转进普通病房,具体什么情况这边的医护人员也说不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查了查,每名,在506号房!”
傅重的话音刚一落,龙驭逡就急急地往病房区奔去了。
一路直奔了五楼,冲进了房间,却见病房里只有一个大人在喂小女孩吃东西,另一张病床是空的,此时在,护士正在整理换床单。
“人呢?”
龙驭逡一个低喃,傅重赶紧带着翻译过去了,一边交涉,又出了跑了两个办公室,他才又气喘吁吁地回来:“逡哥——”拽着傅重的胳膊,龙驭逡的脸色当真是比死人还要难看了:“是她吗?
人呢?
出事了?”
最后三个字,飘忽地龙驭逡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声音。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傅重生怕他一个激动又出事,赶紧道:“不是不是,是慕容小姐刚刚出院了!”
“什~什么?”
不约而同地抬眸,傅柏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诧。
“我刚刚去咨询了下,还专门去找了负责的医生,那医生说,送来抢救的时候是…….那个样子,进了急救室没一会儿人就醒了,他们想着先观察下再决定,就先把人给转进了病房,这还没顾上后面,人就自己退房走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
其实说白了,就是医生根本还没检查,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敢再重复描述当时危急的样子,傅重避重就轻地把事儿给汇报完了。
“走了?
她走了?”
不自觉地低喃着,龙驭逡的脚下又是一个趔趄,最后怎么回的病房他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回响地只剩下了那真假难辨的凌厉嗓音:[这件事后,你我一刀两断……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而后很多天,龙驭逡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深沉的认知:他毁了她,他彻底地毁了她,终其一生,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更遑论再接受了!……那天之后,龙驭逡就病了,病得说严重吧又没有检查出毛病,说不严重吧他咳起来仿佛都要吐血的节奏,总之,他生生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之久,生了这辈子最漫长最严重的一场病。
一夕之间就像是换了个人,俊朗的样貌明显的憔悴,双鬓间竟然明显生出了些许的白意。
这天,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傅重过来陪着他做了最后一次检查。
回到病房,不自觉的拳头又攥到了唇畔:“咳咳~”“逡哥?”
上前,给他搭了一件西装,傅重回身给他倒了杯水,偷偷地,还是禁不住叹了口气:“伯母那边打听你好几次了……应该是想你了吧!”
这趟韩国之行,他们呆了太久了。
他跟哥哥已经来回跑过多少次,他却因为这场病的缘故一直还没有回去过。
都说知子莫若母,大约龙妈妈是感觉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风声了,接连问了他们几次了,但因为龙妈妈的身体缘故跟当前的情况,他们一直都没有说,直说是他在外面忙,被些事绊住了。
自从那件事后,龙驭逡就变得异常沉默,沉默地有时候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连龙妈妈的电话都回地都带上了公式化。
“嗯,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医生那儿没说什么吧?”
果然还是同样的话,点头,傅重道:“目前还很稳定!”
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龙驭逡便在床上打了个盹,不知道睡了多久,却猛地又被惊醒了:同样的噩梦,原以为这件事结束后就会好了,没想到,事情结束了,噩梦依然在,只是对象换了个人,他更难以入眠了!所以,倏地睁开眼,他又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咳咳~”此时,拿了报告,傅柏跟傅重一起走了过来,给他倒了杯润嗓子的梨水,傅重也禁不住恼了:“一群庸医!怎么一点不管用、不见好呢?”
放下报告,傅柏却禁不住摇了摇头:“他是心理病!心结解不开,吃多少药都不会管用!”
示意地扫了下桌边的报告,他道:“身体器官包括嗓子都没有任何问题!”
一句话,把傅重憋哑火了,顷刻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后才憋出一句话来:“要不回国吧?
这什么破地方,什么都差的要死~”他们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奈何龙驭逡的身体一直抱恙,最郁闷的就是一直查不出确定的病因,一直蔫蔫无力地咳嗽。
他知道这里面有其他的原因,但他前面也的确是重感冒地昏迷了一场。
其实这句话主要是对龙驭逡说的,但他自从那件事后心神明显有些恍惚,经常都是现在自己的思绪里,两人很多事儿都是对牛弹琴了。
傅重见他半天没回应,正郁闷地想着再问一次,傅柏突然出声道:“后悔了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把自己折磨死又能改变什么呢?”
倏地直身,傅重推了傅柏一把,还对他使了个眼色:“哥,你说什么呢?”
眸色沉了沉,龙驭逡的心思显然是被拉了回来。
傅重急得不行,傅柏却都没搭理他:“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了自己的心上人,现在你是要连自己也搭进去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