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弥漫,噼里啪啦的雨水声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忽明忽暗间,一张半淌着血的面孔乍然闪现,鬼魅一般,猛不丁地吓了所有人一跳,霍青阳还没回过神来,此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鬼啊!”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闪电,现场也一片悉率的混乱,一个人动,引起了一片骚动,此时,不知道又谁大喊了一声:“血!血!”
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霍青阳跟路林也下意识地低了下头,就见沿着女人光裸的站脚处,竟流淌出了一道清晰的红色的水流,女人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是光着的,身上的衣服歪扭着,明显有被撕扯过的痕迹,沿着狼狈的裤管再网上看去,米色的外套半黏贴在身上,此时,占满了泥土跟猩红,也不知道从哪儿流出来的,正淌着往下滴血,自她脚边生生淌出了一条红色的小溪。
悉悉率率的混乱中,所有人都呆住了,也下意识地都后退着避开了那一处,而被制住的男子看到这一幕,也挣扎地越发厉害了,地上扑腾着,本能逃避地蜷着脑袋又尖叫了起来:“啊!啊,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杀人!不是我!”
突来的一声也惊醒了懵圈中的霍青阳,眼前熟悉的影像模糊地摇曳,满目只剩下了浓郁的猩红,鼻息间是鲜血的气息,耳边嗡嗡地,脑子里也只剩下两个字——杀人!全身的神经瞬间像是整个被什么给揪住了,半天,霍青阳就傻了一般,一动未动。
“九爷!九爷!”
“九爷,你还好吧?”
直至身后侧传来一股推力,霍青阳才像是被人从无尽的深渊中拉了回来,理智刚一回笼,他又看到两个保镖架着一个满身泥鳅、脏不拉几的男人过来,男人邋里邋遢地,手下提着裤子,腰带还没系好:“九爷,还……还有一个!这人鬼鬼祟祟的,身上还带着刀子!”
脑海中已经补出了一部大戏,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霍青阳肯定要发怒的时候,他却只是闭了闭眼睛,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细看,就会发现此时,他颊侧的脖颈处青筋都是凸起的。
冰冷的雨滴啪嗒啪嗒地砸落,所有人都呆站着,任凭雨水刷过全身,一动未动。
那头,刚经历了一翻惊心动魄,逃出来又遇到这样一番场面,封静怡也是呆的,半天都忘记了反应,隔着雨帘望着固定的某点,人也是傻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霍青阳突然睁开了眼睛,抬了抬手,嗓音却轻到不能再轻:“留一口气就行~”乍然听到他这句话,路林明显惊了一下:他这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准备要人陪葬了?
视线倏地调向了一边凄惨到骇人的米色身影上,路林张口,突然却不知道说什么,而他也未及出声,霍青阳已经抬腿走了过去,雨水湿透了他的全身,刚毅的俊颜之上水流冲刷而过,雨水交织着泪水,在他心上搅出一道道深谷的口子,他心痛,他后悔: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执着地赶她走?
为什么没能多过问几次、叮嘱保护好她?
他简直就是个蠢蛋,光盯着皮菈,却忘记了夜总会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都是他的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一度霍青阳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脸:他真是个不祥的人,他这种人只会给女人带去灾难!是他害了她!伤害了一个真心爱他又如此美好善良的女人!他真是万死都不足矣弥补她!缓步上前,霍青阳将她紧紧抱进了怀中,瞬间眸底一片酸涩:“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不要怕,我带你回家,我马上带你回家!”
呆愣愣地站着,封静怡还有片刻的失神,转而,眼泪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就砸了下来:“疼,我疼~”刚刚被两个男人硬拖走,挣扎反抗的时候,她身上不少地方也被摩擦撞到了,一开始没觉得,这一会儿回过味来,她就觉得浑身都在疼。
原本被两个调戏的时候,她一开始以为是他故意找的人,所以一味的躲避想息事宁人,后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抵抗也是消极的,她其实是存了自己的心思,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没想到最后真被带偏了,还是没人出面,她就只能自救了。
从决定来夜总会门口守株待兔之前,她就想到了各种可能、也做了各种准备的,包括应对他的态度、皮菈的态度甚至可能遇到熟人的情况,当然也包括了各种不可预料的意外。
所以每天封静怡看似都在固定地方等,其实她选的位置都会格外注意,或者比较显眼,或者有监控,或者方便喊叫逃跑,当然,她也是做了n多手准备的,比如带了防狼报警器,带了各种突发状况可能用到的药,带了一支小型麻醉针,再有就是从小在影视圈里耳濡目染、她从道具化妆师哪里搞了些拍戏的血袋,藏了几个在身上,就想防备着万一不行的时候还能装死吓吓人,现在这血浆做的可真是如假包换,当然,拍戏的那些是没有血腥味的,而她用的这些可是特意找关系找人给搞的,以假乱真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没想到,今天这风雨大作的,路上人少不说,呼喊也听见,这还真派上用场了!她也是有感于以前看到的新闻说有人装心脏病吓跑罪犯,她想着装病哪如见红逼真,才做了两手准备!这一次,受到惊吓、受了点伤都是真的,但不至于脱离她的掌控,严格意义上说,因为有准备,当时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