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当面啪啪甩了几个耳光,关烁兰尚未好转的脸色顷刻又黑成了锅底灰,此时,台上,轻快又带着几分跳脱的嗓音却悠悠地传来,余音绕梁:[哼哼唧唧,早睡晚起,并不是我本意……我是一只猪,总贪睡的猪,吃饱只要不动就很舒服,每天不停对自己灌输,想幸福就要学会满足……]接触各种类型的歌曲本来也是这个圈的必修课,这首歌碰巧江年华还真是会唱,虽然歌词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但音乐一起、有提词器,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她就像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有很强的表演力跟舞台聚集力,很能带动情绪,像是旋律一起,她就知道自己该配合摆什么样的动作,一站到台上,哪怕不是璀璨的夜明珠,也是千百瓦的大灯泡,绝对众星捧月的主儿。
一首光听歌名就让人觉得上不了台面的歌曲,竟被她唱出了自由自在的欢快感,再配上她时不时轻点的脚尖,晃动地腰肢,仿佛真的就是一只慵懒快乐又无比满足的小猪猪,让听者都能一样的感同身受,身心舒畅的愉悦,天下甚至还有人跟着卡拍子附和一般也跟着点起了手。
一首歌,短短的几分钟,每个字符却都如魔音一般,听得关烁兰度日如年还火冒三丈,只恨不得立马上去把某那笑靥如花的嘴脸给撕个稀巴烂,又气又恼心里又忐忑,一个甩手转身她气哼哼地挤开人群往门外走去,见状,快速地收回目光,宁绍只能拧眉追了出去。
……一曲结束,江年华趁着音乐的尾声,郎朗出声道:“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很荣幸能为大家献歌、共聚一堂、共享欢乐,最后也借这首歌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祝关氏集团‘猪’事顺利,珠联璧合,势如破‘猪’(竹),蒸蒸日上!”
再度礼貌地躬身行了个礼,慢慢后退着,江年华顺势从退向了后台,伴随着阵阵热烈的掌声,台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表演嘉宾。
关家父母正愁眉不展在想着后续该怎么力挽狂澜,却没想到一场闹剧最后就这样不痛不痒被顺理成章地给拉回了正规,好半天,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而另一边,看了一场好戏,几乎目不转睛地目送台上人离去,池赫都禁不住给鼓了掌。
身后侧,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柏川也禁不住一阵啧啧称奇:“大气!聪明!真是没想到啊!哼两嗓子就多赚了五十万,这关氏只怕还得感谢她给留了面子,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这女人真tmd是太聪明了~”不自觉地把江年华好一通夸赞,全程,柏川一副不敢置信模样地,不是摇头就是叹气,即便江年华早就下台了,视线却都没离开舞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一道阴恻恻的目光盯着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轰地一声,他的脑子瞬间就空白了一片:老大这么看着他干什么?
他是说错什么了吗?
收回目光,沉着一张脸,池赫掉头离开了,一脸懵逼,柏川原地反省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怎么也想不明白,闷葫芦一样耷拉着脑袋他赶紧追了上去。
门外,追着关烁兰到了一处角落里,宁绍才拉住了她:“兰兰,你去哪儿?
一会儿我们还要上台!你生什么气?
好端端地又发哪门子脾气?”
“你说我生什么气?
还不都是你妈惹得祸!看看她干的什么好事、都带的些什么朋友?
会不会说话?
今天是我们要订婚,闹成这样我的脸往哪儿放?
我爸妈的脸往哪儿搁?
你以为我愿意?”
越说越委屈,关烁兰直接抹起了眼泪:“还有你!我什么都给了你,对你那么好,对你妈也那么好……你们就这么对我!我特意挑了今天想公布我们的好事,顺便让我爸妈带你见见他的朋友,把你引荐给大家!结果出了事一个都不帮我说话,你是不是也还惦记着她?
明明就是她想来破坏我们的好事,却搞得好像我刻薄容不得人、专门针对她似的,要不是因为在乎你,谁会斤斤计较去砸自家的场子?”
越想越生气,垂眸,泪啪嗒啪嗒地掉,关烁兰的眸底闪过一抹阴毒:说来说去都是他家那死老太婆跟江年华不好,害得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关烁兰也是懊恼不已:她以前从未如此失态,也从没如此冲动,今天真是被气昏头了。
原本心里也不痛快,说不上为什么,就是闷闷地不舒服,说不上不高兴却也的确高兴不起来,但此时一听关烁兰这么说,联想起之前的种种,宁绍突然就心软了,上前就抱住了她:“你这是干什么?
我都知道,也都理解,也没人怪你!一场误会而已,你不是也出了气了,何必跟一个穷鬼一般见识、跟自己过不去?”
脑子里突然浮现江年华收钱上台的样子,宁绍禁不住嫌弃地蹙了下眉头:当真是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也不嫌丢人!柔声哄着,他还替她擦了擦泪,口气又软了软:“你也说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怎么还哭呢?
多不吉利!别想这些了,没事,什么都别想了,先回去,好不好?”
窝在男人的怀抱里,仰头看了看眼前高大帅气的男人,关烁兰眼底满是痴迷,当下也不气了,环着他的腰,温柔地笑了笑:“嗯~”真是都被气糊涂了,她怎么能跟他发脾气?
差点把正事都给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