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着,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江露说这个药叫无极,因为无解,更因为有无穷可能,她说她却更喜欢叫“转嫁”,因为有了它,可以把一切悲怨都转嫁出去。
心陡地一沉,封以漠指尖都青白了几分:“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梨诺的病,当真是她搞的鬼?
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了,这一刻,封以漠的嗓音却平静地依然没有波澜:脑子是混沌地,他拿不准,她到底是懵地还是真得有的放矢?
再慌,本能的理智也没全失,封以漠明白这个时候,更不能被她随便糊弄了去、再节外生枝!
再下猛药,封以漠无形施压道:
“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听到了!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希望以后我不会再接到陌生的来电!”
已经被她骚扰到杀人的心思都有了,面,封以漠却始终维持着修养,甚至连大吼大叫都没有。倒不是他多么虚荣,而是这一刻,他需要冷静面对这一切。
眼前的局势,因为牵扯了梨诺,在他的心底,像是那触手可破的肥皂泡,他怕踩到底线,一旦这个泡泡破灭,搭的或许不仅仅是他的一生,还有梨诺的生命!
封以漠是谨慎的,话音落,侧转了身躯,脚下的动作其实是微乎其微。
赤果果的拒绝,让尹兰溪很是抓狂,顷刻嗓音拔高了几分:“你当真这么厌恶跟我在一起?厌恶到连她的生死都不顾了?”
滋滋地咬着牙,想起什么地,尹兰溪又奋力地吞咽了下口水:“你不会以为你有钱有势、供得起这个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能保她一生吧?”江露说过,这个“无极”是从一本古书里发现的配方,书曾言根本无解。因为这个配方偏向于式,却用了西式的加工方式促成,药性并不致命,发挥作用还需要催化,但是药有副作用,这个药也有缺
点,那是——只能冲淡,无法解除!
换句话说,只要碰了这个药,催动了药效,最差的结果当然是受不了折磨、自残死去;最好的结果,也无外乎服了所谓的“解药”,几年后变成个傻子!
江露说过,这个药只此一份,她为了保存也保密,其他的包括资料都销毁了,若不是被逼到了极致,大约她也是不会拿出来的!
知道江露对自己弟弟下药整垮江家的事儿,所以,这一刻,尹兰溪对这一点深信不疑,甚至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到了面。
刻薄的唇浮一丝冷意,尹兰溪冷笑了两声:
“呵呵,以漠,算你再自负,你终归是人,这个世界还是有你办不到的事儿!像是我现在的癌症,扪心自问,你真得有办法让我活下去吗?不用说一辈子,哪怕五年、十年,你做得到吗?”
看着他缓缓地回身,尹兰溪狰狞的视线也直直射了过去:“我只是要你半年而已!用半年了结我的心愿,也不影响你的未来,坐享齐人之福,对你而言,不该是两全其美吗?不要告诉我,她进医院只是感冒了,没有我的解药,也许不用半年,她会彻底忘记你、
忘了这个世界,甚至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呆子傻子,我看你们——”
还怎么天长地久!
“尹兰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抬手,封以漠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手的力道也随着眼底迸发的愤怒越收越紧。
“你杀了我!杀了我……你们给我一起陪葬~”
声若游丝,话音落,尹兰溪也缓缓地闭了眼睛,唇角却浮了一丝笑意:如果能死在他的手,生命能终结在这一刻,她此生反倒没有遗憾了!
这一辈子,她不敢回想,可生命的最后,着着实实只有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的牵挂与愿望。不择手段,能让他恨一辈子也好,终归是记住了!
压根差点没咬断了,封以漠却猛地一个甩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忿忿地大步离去。
“以漠,我说得是真的!”
“你不要白费心力气了!无极只有我有办法化解~”
“没有我,算她侥幸活着,早晚也会忘了你!”
“她会忘记一切,变成白痴,爱别人~”
“封以漠~”
……
身后,尹兰溪扭曲的嘶吼如风声赫赫,封以漠却头也没回,大步离去。
近乎已经可以确定了梨诺身体的异常的缘由,路,他再度给汤励晟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尽快确诊,而后拿出一个妥帖的化解办法。
“你的意思是,如果能得到治病的毒素样本,更有利于研发化解?行了,我知道了!”
看来关键还是在于梨诺毒的过程,怪,没有接触,没有异常,她是怎么招地?总不至于是自己飞进她一个人身体里的吧?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挂了电话,思寻了一番,封以漠又给莫言拨打了过去。
可直到进门,两人始终也没沟通出一个确定的结论,猛然间,封以漠也意识到,症结关键还在梨诺身。
楼下冷静了半天,调整好情绪,他才了楼。
一推开门,见梨诺在里面翻箱捣柜的,还不时挠头:“咦,放哪儿了?”
前,封以漠听到她嘀咕的这样一句,顿时心都凉了一半,脸色也丕变:“小梨,你在找什么?”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看到?”
看了他一眼,梨诺又弯身拖出了桌下的一个收纳盒,心思两用,话语间难免显得有些迟钝跟慢半拍:“那个娃娃啊~奶奶家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