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见王庾走的方向不是去往后院,狐疑地问道:“小庾儿,我们去哪儿?”
“去找管家。”
李渊和李世民不在府中,她只好去找管家问问了。
正在院子里吩咐仆人去采办的管家看见王庾,面露惊讶,这个小祖宗怎么到这里来了?
满腹疑惑的管家连忙迎上前,笑吟吟道:“小庾儿,你是来找阿郎的?阿郎....”
“我来找你的。”王庾截断他的话。
管家笑容一滞,又见王庾面无表情,心里有点打鼓,这个小祖宗莫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正思考着要怎么应付,王庾已经开了口:“阿耶知道李靖一家今天去武安的事吗?”
原来是为了李靖的事啊!
管家大松一口气,笑着回道:“阿郎知道,李郡丞一早就去向阿郎辞行,阿郎还吩咐我到库房挑了一些上等药材给李靖。
“阿郎还说让府中侍卫护送他们去武安,但是李郡丞婉拒了。”
夫妻两挺同心的。
“我知道了。”
王庾转身就带着春花走了。
管家怔在原地,被王庾这一出弄得满头雾水。
春花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王庾:“小庾儿,你就是来找管家问这个啊?李郡丞要走,阿郎肯定知道啊,要不然他们怎么能出府门?”
出府可是要出府令牌的,阿郎若是没有吩咐下去,他们怎么能出府门呢?
王庾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又去了客院。
“小庾儿,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这是李靖客居的房间,春花四处瞄了瞄,朴素简洁,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看她的房间呢。
她把小庾儿和娘子赏赐的好东西全都摆在房中,富丽堂皇,特别好看,就连娘子的大丫环淇水也羡慕不已。
王庾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越看心就越不安,李靖分明就没打算再回来。
她抬脚就往外面走。
春花正回想自己漂亮的房间,一个身影从眼前晃过,她猛然惊醒,赶忙追了上去:“小庾儿,你等等我。”
王庾来到车马房,指着一个车夫就说:“你,驾马车随我出府。”
车夫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去搬马凳。
不远处的管事看见了,急急忙忙跑过来,顾不得额上的汗,挡在马车面前,腆着脸说:“小庾儿,你要坐马车出府啊?这需要娘子的令牌。”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有阿郎的令牌也可以。”
春花下意识地去摸腰间小包,好像没有出府令牌。
王庾面无表情:“我现在就要出去。”
管事顿时就听出来了,义正辞严道:“若是没有出府令牌,请恕小的不能给您马车,让您出府。
“这是规矩。”
王庾神色阴翳,右手摸上腰间,空荡荡的,没有趁手武器。
车夫手中提着马凳站在马车旁,有点不知所措。
春花突然喝道:“没眼色的东西,我们小庾儿深得阿郎和娘子宠爱,她出府难道也需要令牌吗?”
“要。”管事尽忠职守,寸步不让。
春花:“......”
手好痒,春花握了握拳,心里开始估量从未学过功夫的自己能不能一拳将管事击倒。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男声:“马准备好了吗?”
管事瞬间露出笑脸,迎上去:“准备好了,您稍等片刻。”
说完,管事立刻吩咐仆人去把马儿牵出来。
王庾看过去,是王康达,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
看其神色,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办,牵了马就往门口走。
马房过去就是侧门。
王庾低声吩咐春花:“去跟娘子说一声,我有紧急的事出去一趟,让她不必担心。”
话音未落,她已经朝着侧门跑过去。
管事一看不对劲,连忙喊道:“小庾儿,你不能出府。”
“王康达。”
刚准备策马离开的王康达听见有人叫他,忙拉住缰绳,回头看去。
“小庾儿?”
管事脚步慢了下来,兴许王庾只是想和王康达说两句话,他等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王庾。
“小庾儿找我有事?”王康达疑惑地问。
王庾站定在他的马旁,对他说:“阿耶有几句话要我跟你说。”
管事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想着王庾频繁出现在李渊的书房,王康达对她的话毫不怀疑,凛然问道:“阿郎有何吩咐?”
“这是机密,只能你一个人知晓。”王庾伸出手:“你拉我上去,我告诉你。”
王康达毫不犹豫地就伸出手,抓住王庾的小手一拉,就让她坐在了自己身前。
他似乎没有想到既然只能他一个人听,为何不下马,让王庾小点声告诉他,而非要王庾上马告诉他?
王康达没有想到,管事却想到了,脸色猝然大变,抬脚就朝着王康达的马走去。
可就在他刚抬起脚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一声清脆灵动的“驾”,王康达的马疾驰而去。
管事气得跳脚,大吼:“快去禀报娘子。”
王康达猝不及防被抢了缰绳,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忙抓住缰绳,想勒停马儿。
谁知这马儿就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
王康达低头看了一眼还紧紧抓住缰绳的小手,只得跟王庾说:“小庾儿,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去办,你想溜出府玩,现在出了府,你可以下去了。”
谁知王庾没停下,反而问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