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庾的目光巡视到城门的时候,她顿住了。
有了。
“如果用那些踏橛箭猛射城门的话,应该能把城门射个洞出来吧?”
王庾喃喃了两句,立刻吩咐负责床弩射击的士兵:“你们几个,往城门射,就对准同一个位置射。”
“慢。”
听到李渊阻止的声音,她扭头望向身后:“阿耶瞧见了吧,攻城的时候,踏橛箭比寒鸦箭好使多了。
“踏橛箭那么粗,若是朝着城门同一个位置,很快就能戳出一个大洞,那个时候,士兵撞城门就容易多了。”
要不然城门一个缺口都没有,用攻城锤撞门也很费时。
李渊按了按太阳穴,用眼神示意她看城头:“不用浪费箭了,大郎他们已经占领了城墙。”
闻言,王庾再次看向了城头,见上面只有挂在城墙上的尸体和飘扬的红白双色旗帜,其他人都不见了。
看样子他们的人已经将隋军逼下了城墙,那城门很快就会打开了。
正想着,王庾就看见城门出现了一条缝,那条缝越来越宽,直到豁然洞开。
“城门开了。”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进了城门,李渊也驱使着马儿往城门而去。
城内,隋军虽然人多,但是在程知节等众多悍将面前,实在是毫无办法,一步一步被逼着往后退。
宋老生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一边观察局势,一边根据局势慢慢往南面退。
秦叔宝望了宋老生一眼,双眸微微一眯,手上使劲,用马槊挑中了面前的隋军,甩了出去。
随即他左冲右突,犹如猎豹一样迅捷而又凶狠,所过之处皆鲜血四溅。
不过短短一刻钟,他就从万人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杀到了宋老生面前。
宋老生看见秦叔宝带血的脸,骇了一跳,赶紧拿起手中的刀砍向秦叔宝,“你是谁?”
竟如此厉害,犹如杀神一般。
“记住了,我乃唐公座下,秦、叔、宝。”
话音刚落,秦叔宝已经用马槊挡住宋老生的刀,又使用巧劲转动着马槊,宋老生的刀也跟着马槊转动。
宋老生刚记住了秦叔宝的名字,手中的刀就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忙加深力道,想要牢牢地握住刀柄。
可惜,那刀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下一刻,刀跟着马槊转了几圈,猛然变了方向,寒光一闪,刀刃迅疾地砍向了宋老生的脖子。
宋老生只感觉到刹那的痛楚和湿润,整颗脑袋就被割了下来。
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不可思议、惊惧充斥着赤红眼眶。
秦叔宝用马槊挑起宋老生的脑袋,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宋老生死了。”
隋军闻言,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颗血淋淋的脑袋,顿时斗志全失,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南面最外围的一部分人见状,双腿夹了夹马肚,策马狂奔出城,往河东郡的方向而去。
张亮欲追,被李建成阻止了:“穷寇莫追。”
自此,霍邑城三万守军,除了牺牲和逃走的士兵,共有两万人被俘。
听见马蹄声,段志玄回眸一看,是李渊与王庾同乘一骑进了城,正好停在他的身旁。
“唐公。”
段志玄打了一声招呼,忍不住对王庾说:“小庾儿,你当初说秦叔宝能在万人中取敌将首级,我还不信。
“今天,我信了。”
王庾闻言看向了前方,秦叔宝手持马槊,高高举着宋老生的首级,特别的威武。
李渊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秦琼,嘴角扬起的弧度显示了他的好心情,他就说嘛,小庾儿是他的福星。
看看这些猛将,都是小庾儿为他抢来的。
不过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主要还是他的人格魅力大,哈哈....
暗喜过后,李渊吩咐部将把战俘先关起来,然后派人去清理战场。
王庾听完李渊的命令,对负责清理战场的唐俭说:“记得把城墙上的那些箭弄下来,没坏的都收起来,留着下次用。”
造那些箭费时费钱又费料,能二次利用就一定要回收,可不能浪费了。
唐俭笑了:“这些我们都明白,你放心吧。”
其实清理战场的时候,士兵们会把没有损坏的箭矢、铠甲、战马等物资都收缴了,留待下次战争使用。
不过,李渊还是表扬了王庾一句:“跟着你嫂嫂,果然懂得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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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霍邑城的隋军跑了十余里路,就碰见了屈突通的军队。
“将军,霍邑城已经被李渊攻陷,你们来晚了。”
来人大怒:“屈大将军不是说了让宋郎将等我们到了再行动吗?怎么擅自行动提前开战了?”
逃兵老实禀道:“将军,不是宋郎将擅自行动,而是李渊他们攻势太猛,我们抵挡不住。”
“不可能。”来人不相信:“我才收到消息,李渊刚到霍邑城外没多久,这才几个时辰,你们就守不住了?”
“将军有所不知啊,他们有很厉害的武器,我们压根儿对付不了。”逃兵将那些武器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因为他没有亲眼见到,只听战友们说过,描述起来不太详细。
来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但霍邑城失守是事实,他只犹豫了一下,就下令:“回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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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善后事宜,李渊招来王庾,与她商议武器的事:“我今日看了一下,那个诸葛连弩有点大,还有点重,我看他们单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