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庾和王康达长达两个时辰的谈话后,王庾弃了马车,与其他人一起骑马赶路。
他们日夜兼程,中途只偶尔休息一两个时辰,在五天后,终于抵达了河北边境。
“行了,我就送各位到这儿,告辞。”
王伏宝勒马,向王庾等人告辞。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王伏宝抱拳的手顿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看向王庾:“你......你要跟我回乐寿城?”
“没错。”
王庾遂面向众人:“我这次拐了义父的兵,还闯了这么大的祸,回去义父肯定会狠狠地责罚我。
“王康达,你回去跟我义父说,我不回去了,要留在河北。
“他若要罚我就免了吧,因为他打不着我,嘿嘿~”
王康达:“......”
“小四,我们走。”
王庾调转马头,径直往乐寿城的方向走了。
左四连忙跟上,王伏宝在呆愣过后,也拍马跟上。
只留下玄甲军将士在原地面面相觑......
大全与王庾同乘一骑,马儿跑了很远,他才缓过神来:“小庾儿,你真的不回长安了?”
“对。”
“......”
大全要哭了:“唐王那么宠爱你,他不会打你的呀,我们回去吧。”
才经历过生死对决,现在回乐寿城,不是找死吗?
王庾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偷笑:“我没完成任务,万一唐王要打死我,怎么办?”
“......”
大全迟疑了一下,随即挺了挺胸膛,大义凛然道:“那......我替你去死。”
死在长安总比死在乐寿城好。
闻言,王庾呼吸一窒,心中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她看向前方道路,一抹明媚的笑容悄悄爬上她的脸颊:“放心,我们谁都不会死。”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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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寿城。
窦建德皱着眉头看向刘黑闼:“人称女神童,琅琊王氏后人,会背书,就这些?没其他的了?”
刘黑闼露出一丝疲倦:“那名小兵一直在昏睡,昨日才醒,我审讯了一天,他就只告诉我这些。”
语气之中颇有些无奈之意。
看他的神情,窦建德就知道他该用的方法都用了,最后只得到这些消息。
窦建德还是无法相信,难道李渊就是因为王庾会背书,所以才宠爱她?
即便她是琅琊王氏的后人,但也是一个孤儿,这方面可做的文章不大。
沉默了一会儿,窦建德叹道:“算了,明日就是大年三十,此事先放在一边,你去督促一下明日的宴会。”
“是。”
刘黑闼正欲离开,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地跑来:“主......主上,王将军回来了......”
王伏宝?
“回来就回来,你慌什么?”刘黑闼呵斥内侍。
内侍一时着急,舌头打转,好半天才捋直了舌头,“还有......唐王的义女......”
那天都城燃烧烽烟,三路大军围困唐王义女的事,在乐寿城的大街小巷都传开了,甚至周边郡县都听到了风声。
尽管很多人不知道内情,但不妨碍他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番。
“王庾?”
窦建德惊得直起了身子,沉默一瞬,他又恢复平静神态,“宣。”
很快,王伏宝和王庾踏进了大殿。
“见过主上。”
“见过长乐王。”
王庾站立在殿中央,笑盈盈地望着窦建德。
尽管他们之前差点打得你死我亡,但窦建德乍然看见王庾的笑容,还是心软了。
“咳咳!”
窦建德掩嘴咳了两声,淡漠地开口:“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庾笑嘻嘻地说:“因为我觉得你笑起来很亲切,比我义父慈祥多了。”
听见这番夸奖,窦建德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不过下一刻又顿住了。
他扯了扯嘴角,恢复高冷的态度:“说真话。”
王庾立刻收起笑容,认真道:“其实,我这次偷跑出来本不是来乐寿的,我就是闷得慌,想四处逛逛。
“然后有一天,我听到有人说长乐王的军营中有个神童,特别聪明。
“但我也是神童啊,我就想来瞧瞧这个人到底有多聪明,是不是比我聪明。”
刘黑闼忍不住嘲讽她:“就你?也想和我们的神童比?你差远了。”
面对刘黑闼的鄙夷,王庾非但没生气,反而点头赞同:“没错,我比不上林大郎,他比我聪明多了。
“但我是偷跑出来的,还拐了我义父的精兵,我回去肯定会被义父狠狠地责罚。
“然后我琢磨着义父一向喜欢聪明的小孩,林大郎比我聪明,我要是把他抢回去,义父肯定很高兴,就不会罚我了。
“唉......可惜啊,我没抢到。”
说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十分沮丧的模样。
“那魏徵呢?”刘黑闼问道:“你为什么要劫走他?”
王庾顶着一张纯真无邪的脸,说:“他是我老师啊,我喜欢听他的课,他当然要跟我一起走喽。”
刘黑闼:“......”
他竟无言以对。
窦建德若有所思。
王伏宝暗中观察了一下窦建德的脸色,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王庾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我想用来讨好义父的办法失败了,他那么凶,我不敢回去。
“所以,我只好来投奔长乐王了。”
听见这话,窦建德突然摆出一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