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
罗士信一把拽住了秦琼,“哎,你还真去啊?不怕那小子骗你吗?”
“去了不就知道他是不是骗子了。”秦琼手轻轻一扭,挣脱他的钳制,“刚才人太多,不好细问,正好现在去问一问。”
说完就往城北走去。
罗士信连忙跟了上去:“你不怕有陷阱啊?”
“呵~”秦琼仿佛是听见了笑话一般,丝毫不在意:“就一个小孩子,你也看见了,瘦不拉几的,能把我怎样?
“千军万马我都敢闯,别说是一个稚龄孩童。
“他但凡能碰着我的身体,我就给他磕头叫‘耶耶’。”
罗士信拧巴了一下嘴唇,戏谑道:“别阴沟里翻了船,有你抽自己大嘴巴子的时候。”
秦琼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罗士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嘿,我发现你今天挺奇怪的。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着今天就怕了一个小孩子了?”
“谁怕他了?”罗士信梗着脖子叫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堂堂一个都尉,用得着你担心?”
“就是因为你现在是都尉,当官了,才有骗子来骗你。”
“你...”秦琼气得甩了甩袖子,“他不是骗子。”
罗士信睨着他:“哟,这还没认亲呢就护上了?得得得,正好我现在空闲,我就陪你走一趟。”
......
“所以说,秦琼是不是你的兄长?”
段志玄好奇地问王庾,脑海中不断地比对她和秦琼的相貌。
王庾歪着头,嘴角含笑:“你猜?”
段志玄哽了一下,“...我猜不到,哎,你就告诉我呗,猜来猜去的多累啊。咱是大老爷们,说话就得直爽,甭娘们唧唧的...”
“有人来了。”
唐俭提醒了一句,立刻就藏了起来。
段志玄一听,也跟着藏了起来。
“咚咚...”
敲门声响。
李世民打开门:“秦大郎来了啊,请进。”
“兄长,你来了,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王庾迎上去,欣喜地望着秦琼。
秦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房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对李世民说道:“听说唐国公已经离开了荥阳,李二郎为了照顾我兄弟,特意等在这里,感激不尽。
“不过,我既然来了,那李二郎可以回太原了。”
李世民瞥了一眼罗士信,对秦琼说:“秦二郎毕竟是我救下来的,我就应该对她的安全负责,等我确定了你是她的兄长,我自会离去。”
“李二郎果然是个热心之人。”秦琼赞了他一句,转向王庾:“你说你是我的兄弟,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
“有的,兄长随我来。”
王庾拉着秦琼来到床前,指着床上的包袱说道:“这就是证据。”
“兄长,你坐下,我打开给你看。”
秦琼被王庾按着坐下,右手顺势将马槊放在床上。
罗士信好奇,凑上来瞧。
李世民装作好奇的模样,也凑过来,但停在了罗士信左后方两步远的位置。
王庾拆包袱的动作很慢,等到牢牢地吸引住秦琼和罗士信的注意力时,她打开了包袱。
“阿耶给我留了一封遗书,兄长,我拿给你看看。”
包袱打开,首先引入眼帘的是衣裳,并未看到什么遗书。
秦琼察觉有点不对劲,刚抓住床上的马槊,就听见王庾一声大吼,同时双手按住了他的右手,在手背某处狠狠地戳了下去。
与此同时,李世民右脚往旁边一垮,左脚迅速跟上挡在罗士信脚后,左手抓住罗士信的左手臂,右手曲肘用力击向罗士信。
一招制敌,罗士信倒在了地上。
秦琼暗道上当了,但右手突然酥麻无力,他想去救罗士信,屋里又冲出来两人,二话不说就向他攻来。
右手无力,被王庾死死地按住,加之失了先机,秦琼很快就被打晕了。
段志玄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睨着挂在床沿上的秦琼,讥讽道:“也不怎么样嘛,这不两三下就被我打趴下了。”
唐俭习惯性地解下酒葫芦:“你也不看看什么情形,一对二,能打得过吗?”
吹牛被怼,段志玄很不高兴,对李世民喊道:“二郎,你看,唐俭又喝酒了。”
唐俭手一顿,见李世民看来,讪笑一声,又将酒葫芦系回腰间,完了狠狠地瞪向段志玄。
段志玄不甘示弱,回瞪他。
李世民看了看秦琼,又看了看他那还没来得及拿的马槊,然后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王庾,想起她不会武功,也毫无内力,心中疑惑不已,便问出了口:“你会认穴?”
“会一点。”王庾谦虚地笑了一下,下一刻又垮下了脸:“可惜我力气太小了,不然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他。”
年纪小,口气倒不小。
段志玄也不和唐俭斗鸡眼了,转向了王庾:“你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干就干吧,顶多叫上我和唐俭就完了,你还非得拉上二郎。
“二郎堂堂唐国公府的郎君,居然也跟着你做这等阴险之事,没的损了形象...”
说着说着段志玄就觉得很不对劲,见李世民那如冷箭一般的眼神射来,话全给堵在了喉咙里。
王庾偷笑,幸灾乐祸地用眼神与段志玄交流:你这样说二郎,你完了。
我确实完了。段志玄神情懊悔,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装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