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收好后,窦建德将殿内的侍从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王庾一人。
“听说你最近跟着苏定方去各府赴宴,老是找人切磋,还因此受了伤,你这是闲得慌?”
对着窦建德那探询的目光,王庾摇了摇头:“不,我不闲,我得督促林大郎当差。”
窦建德:“......”
“其实吧,我就是从小对武艺感兴趣,之前唐王就命军中将领教我功夫,每人教我几招。只不过,我年纪还小,领悟力差了点,所以功夫还是三脚猫的功夫。”
提起李渊,王庾倒是毫不避讳,只不过没有再称呼义父,而是称呼唐王。
窦建德将这一切的变化看在眼里,揣摩着她的话:“所以,你到了这里,没人教你功夫,你就只好到处找人切磋?”
“嗯,对。”王庾点头:“我想着与高手对决,我总能学到一两招,只要我勤加苦练,二十年以后,我一定能打败神勇将军和王将军他们。”
窦建德有点无语,二十年后,刘黑闼他们早就老了,哪打得过年轻力壮的她?
不过,小丫头倒是实诚。
“既然你喜欢练武,这样吧,等你的伤好了,有机会我让他们教你两招。”窦建德说道:“现在你住在苏府,可以先让苏定方教你武艺。”
王庾大喜,咧开嘴笑:“多谢主上。”
被她纯真的笑所感染,窦建德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上次你说你能督促林大郎造武器,还真不是说空话,这次林大郎有功,你也有功,我会重重地奖赏你们。”
“多谢主上。”王庾先是谢恩,然后进入了正题:“主上,我上次惹怒了魏先生,如今没人教我读书,我正是读书的年纪,怎么能不读书呢?
“幸好我最近结识了一位学识渊博的人,他愿意教我读书,只不过,我年纪小也不懂识人。
“这里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只有主上仁心仁德,真心对我好,所以,我想请主上帮我掌掌眼,看看这人是否能教我读书。”
王庾小心请求的模样像极了向家中长辈征求意见的孩子,一下子就击中了窦建德的心,顿时就有了被依靠被需要的感觉。
窦建德笑得慈爱:“没问题,这人叫什么名字,我派人召他到宫里来,帮你掌掌眼。”
王庾:“他叫郑楠竹,是准备参加今年秀才科考的学子,和我一起进宫的,现在就在殿外候着。”
“那让他进来。”
郑楠竹强压下心中的忐忑,进了大殿:“草民郑楠竹拜见夏王。”
礼节不错,气度也不错,
窦建德面带微笑:“免礼。”
王庾趁机说道:“主上,我去给皇后请安,待会儿再来看您。”
说完,施礼退下,经过郑楠竹身边时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在王庾退出大殿后,窦建德询问了郑楠竹的家世,郑楠竹一一回答。
“听说你是来参加今年科考的?”
郑楠竹恭敬回道:“是的,草民听说主上准备开科考,选拔贤良之士,郑某不才,想来试试。”
“不错,我正有此打算。”窦建德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问道:“你作诗如何?”
“不敢说精通,但略知一二。”
“那你现在即兴作首诗吧。”
窦建德顿了一下,又说:“等等。”
“来人啊,去把魏徵叫来。”
........
王庾试过郑楠竹的才学,相信以他的学识,应该会得到窦建德的欣赏,就放心地去了后宫。
“拜见皇后。”
曹皇后看见王庾很开心,冲她招手:“小庾儿,过来,坐。”
王庾在她对面坐下,将手中细长的匣子放在她的面前:“皇后,前几日我在逛街的时候,看见这根簪子,觉得它特别适合皇后,就买了下来,今日特来送给皇后。”
曹皇后看了眼匣子,是檀木匣子,上面的花纹很精致,用于包装的匣子就如此贵重,可见里面的簪子必不是凡品。
她将匣子推到王庾面前:“我一向不爱金银之物,这么珍贵的簪子,小庾儿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一个小孩子,不用打扮。”王庾将匣子又推了回去:“这簪子不是金银之物,很朴素的,最适合皇后的气质,您还是收下吧。”
顿了一下,王庾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再说了,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您和主上都没有怪我,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总想着做点什么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但我是个小孩子,做不了什么,就买了点小礼物聊表心意,还请皇后不要嫌弃。”
说着,打开了匣子,露出里面的簪子:“您瞧瞧,真的很朴素,很适合您。”
曹皇后低头看向匣子,绸缎垫层上躺着一只白玉发簪,雕刻的是玉兰花,莹白淡雅,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式样初看很朴素,但越看就越觉得精致。
就如王庾所说,送的礼物确实不是金银之物,也选了她喜欢的玉饰,只是这材质却是上等的白玉,价值不菲。
曹皇后收起眸底的喜爱,将匣子又推了过去:“如今时局混乱,各地都有反抗暴政的起义军,你我之前只是阵营不同,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可原。
“既然你投靠了主上,那过往一切就不必在意,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更加不用送什么赔罪礼。
“我与主上,对你和对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曹皇后看见发簪那一刻的欢喜,王庾看在了眼里,她深知曹皇后不喜金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