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与李渊讨论了近半个时辰,才离开了武德殿。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世民以为长孙氏已经歇息了,却没想到房中烛火通明,长孙氏正拿着书坐在床上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李世民轻轻拿走她手中的书。
长孙氏温婉地笑了笑:“还不困,就想着等你回来再睡。”
听见这话,李世民心中一软,目光温柔似水,他挥退屋中的丫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小庾儿给你的信?”
“小庾儿给我的信?”
长孙氏惊喜万分,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心中顿时一暖,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
李世民堂而皇之地在她身边坐下,一起看信。
信上对于任务的事只字不提,只是挑了几件有趣的事情跟长孙氏分享,还说了她现在很好,不要担心之类云云。
总之就是报喜不报忧,写得很琐碎。
尽管如此,李世民还是有点不开心,“不给我写信也就罢了,写给你的信中居然也没提到我。
“哼,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随着重重的哼声,一股酸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长孙氏不由失笑:“写给我看,不就是写给你看?”
听见这话,李世民的气闷才稍稍散了一点。
长孙氏收起笑,认真地说道:“二郎,小庾儿在河北真的安全吗?不许骗我。”
“安全。”
李世民只停顿了极短的时间,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了长孙氏的问题。
长孙氏放下心来,如同对待宝贝一般,将信叠好,收进信封,放在平素收放重要物件的柜子中。
李世民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对了,小庾儿给你写信的事不要说出去,也不要跟阿姐说,免得她吃味。”
长孙氏应下,回眸看向李世民,戏谑道:“我看会吃味的不仅仅是阿姐。”
李世民神情顿了顿,随后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我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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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坐在榻上,静静地听着亲卫禀告。
“......属下一路跟过去,唐王和秦国公进了一处荒废的宫殿,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因为外面有侍卫把守,属下不敢靠太近,因此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
原来第一声巨响不是焰火,是他们弄出来的。
“之后,唐王他们回了武德殿,王康达在里面呆了一刻钟就出来了,秦国公又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李建成听完,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身体倾斜,靠在松软的枕头上,李建成半眯着眼睛,在心里琢磨,父亲和二郎到底在干什么?
那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渊赏赐了王康达和郝绶等一百名玄甲军,又去宫中制造器械的地方转了一圈,嘱咐苏匠师加快动作,多制造一些器械。
然后召集众臣,商议扩进之事。
议事完毕,李渊问李建成:“洛阳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李建成回道:“还没有。”
张嘴好几次,李建成想问问父亲,昨晚那声巨响到底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李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吩咐他:“多派些人手,去打听打听洛阳的动静。”
“是,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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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刘黑闼派去洛阳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启禀主上,皇帝杨广确实在年前派了十几路人马去往秦州、朔方、马邑等地,如今还未回洛阳。
“上元节,洛阳举城同庆,皇帝出宫与民同乐,直到天亮时方才回宫。”
窦建德若有所思,默了默,问道:“洛阳军队如何?李密和王世充还在交战吗?”
“李密与王世充已经休战,洛阳城外虽然屯兵数十万大军,但并未操练,皇帝也没有下命令征讨李密。”
看来,杨广在信中所言非虚。
“你下去吧。”
窦建德看向魏徵:“玄成怎么看待此事?”
魏徵想了想:“既然杨广要大办盛宴,那么稍后肯定会有明面上的消息,我们先暗中准备,看看各方动作再说。”
“玄成说得有道理。”窦建德颔首,问起了王庾:“对了,王庾的伤势如何了?”
王庾的伤一直没好,他也就一直没有问她工匠学习之事的进展。
刘黑闼扯了扯嘴角,说道:“那小丫头果然是只皮猴,手没断,好得差不多了。昨日来了我府上,说是奉旨学武功,非要跟我过招。”
他嗤笑了一声:“呵呵,小丫头还真会编。”
“我确实说过让你们这些武将每人教她两招。”窦建德说。
“......”
刘黑闼的笑凝固在嘴角,神情有点尴尬。
窦建德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是我把这件事忘记了,稍后我会派人去各府说一声。对了,你没把王庾怎么样吧?”
刘黑闼踟蹰了一下:“......我......把她的手打脱臼了。”
见窦建德黑了脸,刘黑闼连忙说:“不过,我及时叫大夫帮她把手臂复位了。”
“我跟你说过,王庾救了林郅悟,不能对她出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窦建德加重了语气,看起来很生气。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刘黑闼迅速认错。
当然,窦建德也有责任,他没有及时下达命令,所以就象征性地训斥了刘黑闼两句,就揭过了这件事。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