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四海赌坊后来没再动作的事情,王庾原先还感到困惑。
不过,在前些日子偶然听到李渊对李靖的看法后,她就明白了。
李靖也算是晋阳起兵的一份子,身上有军功,她猜测长安某方势力想要掌控他,而他本人在外征战,他们就只能从李靖的儿子下手。
那日,她无意间听到李渊还是耿耿于怀李靖曾经想告发他,言语间透露出想要打压李靖的想法,这个消息应该是被那些人知晓了。所以,那些人认为李靖对他们已经没有用,就放弃了掌控李靖。
可惜,她还没查到四海赌坊背后的人是谁。
“没动静最好。”王庾对李德謇说:“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安心读你的书。”
提起读书,李德謇一个头两个大,开始向王庾吐苦水:“我真怀念从前在唐国公府读书的日子,虽然不能出去,但好歹大家都认识。
“我如今在私塾读书,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他们都很无趣,根本不能说到一块儿去......”
“不是,是他们看不起我们,根本不和我们说话。”李德奖打断了李德謇的话。
李德謇:“......”
这个臭小子,非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咳咳......”李德謇用咳嗽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说道:“这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我阿娘想方设法地想把我送进六学。”
所谓六学,就是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这六学,隶属于国子监。
原本李渊是打算承继隋朝旧制,设国子学,但王庾想到过不了多久,李世民就会改名,就劝说李渊改为国子监,统管六学。
王庾想了想:“你父亲官职才六品,国子学和太学你们两个入不了,律学入学条件需年纪在十八岁以上,你们也不行。
“你已有十五岁,可以入四门学、书学、算学。”
她又看向李德奖:“你才十岁,不到入学的年纪。”
“太好了。”李德奖禁不住欢呼起来。
李德謇则脸黑得跟炭似的:“我对书学和算学不感兴趣。”
王庾揣摩他话里的意思,问:“你是想进四门学?”
“我不想读书。”
王庾:“......你有本事就把这句话说给你阿娘听。”
李德謇垂下头,立马认怂:“我没这个本事。”
看他兴致不高,王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我带你们去秦王府蹭饭。”
“好啊。”
能见到温柔似水的长孙娘子,李德謇立马开心了起来。
“你们先等我一下。”
王庾说完,朝着右十八走去,小声问道:“刚才那个要买原版画册的男人是不是秦王的人?”
“您怎么知道?”右十八很惊讶,随即点了点头:“是的。”
“没事了,你干活去吧。”
王庾招呼李德謇两兄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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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
王庾将一个匣子放在李世民面前:“二兄,你派人去时闻社买我的原版画册干什么?”
李世民很诧异,他特意找了个面生的暗卫去买,没想到还是被王庾发现了。
“额......你嫂嫂很喜欢你的画,我想买原版的送给她。”
“嫂嫂喜欢,你早说嘛,咱们自家人,还用得着买吗?”王庾拍了拍匣子:“呐,原版画册,送给你,你拿去献殷勤吧。”
“......”
李世民打开匣子,看见封面上的名字,惊道:“这是第一卷,你不是只画了一份,刚才又卖给苏亶了吗?怎么第一卷在这儿?”
王庾解释道:“我后来又画了一份,让阿耶随意在画册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让人裱好放时闻社卖。她又指了指李世民手中的画册:“这本才是我最开始画的原版,基本上每页都有阿耶的批示。”
闻言,李世民打开画册,翻了翻,果然看见里面有很多的批示,皆是李渊的字迹。
想到王庾刚才说的话,李世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小滑头,又赚了苏亶不少钱。”
“也有你的份。”
他占了两成,确实也有他的份。
李世民笑了笑,指着时报对她说:“这时报做得不错,不过,听说你和长安城内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做交易,将时报半价卖给了他,有这回事吗?”
“有这回事。”王庾老实回答。
“刚才十八传消息回来,说这个丐帮派人去时闻社,把我们接下来印刷的时报都预订了。一文钱一份,我们纸墨钱都赚不回来。”
李世民顿了顿,又说:“而且我收到消息,那些乞丐原来都是规规矩矩地按照两文钱一份去卖时报,后来却卖五文钱,更甚者还有卖十文钱一份的。
“你不是说要让老百姓人人都买得起时报,所以一份只卖两文钱吗?丐帮的人如此行事,是你授意的吗?”
王庾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不知晓,我警告过刘帮主,时报只能卖两文钱。”
“看来,是那群乞丐起了贪念。”李世民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用一种训诫的口吻对王庾说:“这样自私自利不守信用的人,你以后不要与他们接触。”
“我明白。”
......
王庾在秦王府吃了饭后,就派人把李德謇两兄弟送回了李府,自己则回了宫,去向李渊请安。
李渊正在看时报。
“阿耶。”
“小庾儿,你回来了。”李渊朝她招手:“来,到为父身边来。”
王庾走到李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