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过韩生等一干寒门学子的艰辛后,王庾决定做一件事。
她把袁天罡和张神医召集在一起,跟他们商量:“我想开学堂,不收学费,不收书籍费,免一切杂费,只招收贫苦的学子。
“两位师父,我这个主意可好?”
袁天罡捋了捋胡须:“这是善道,为师支持你。”
张神医皱起了眉头:“主意好是好,但你这样做,要很多的钱,你有吗?”
“嘿嘿~”王庾搓着手,讨好地看着他们:“既然两位师父都赞同,那就请慷慨解囊,出个份子钱吧。”
两位师父:“……”
张神医摸了摸腰间佩囊,突然朝王庾伸出手:“不是说治好你的手疾有十万两黄金吗?拿来。”
承诺他的事情是做到了,但是诊金还没给他呢。
张神医动了动手掌,示意王庾交钱。
王庾抬头望天,那是李七郎承诺的,可不是她承诺的。
当然,她不能这么说。
“怎么?想赖账?”张神医挑了挑眉梢,抽回手起身:“老夫找你父亲去要,贴了告示的,你们别想耍赖。”
“等等。”
王庾叫住他:“师父,您应该还记得您把我的耳朵治坏过吧?”
提起这件事,张神医就感到耻辱,想他堂堂神医,治病从未失手过,那次居然给徒弟治手疾的时候把徒弟的耳朵给治坏了。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何颜面?
“休想拿这件事相抵,老夫已经把你的耳疾治好了。”虽然他对黄金不感兴趣,但他应得的还是要拿回来。
王庾勾了勾唇角:“这两件事当然不能相抵,但是您还记得那一天您打碎了我的一个花瓶吧?”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花瓶,老夫赔你一两黄金,足够你买十个花瓶了。”
“不不不,那可不是普通的花瓶,那是御赐之物。”王庾笑盈盈地望着他:“御赐之物,无价之宝,区区十万两黄金,赔偿不了。”
“哈哈……”袁天罡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张老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张神医瞪过去:“少幸灾乐祸。”
又对王庾说:“你说是御赐之物就是御赐之物啊?老夫不信。”
“信不信由您,反正十万两黄金就当您赔偿花瓶的钱了。”
“你……”张神医气得指着她骂道:“你就是个小无赖。”
王庾朝他拱了拱手:“都是师父您教导有方。”
张神医:“……”
“哼,你也休想从老夫手中拿到一个铜子儿。”
张神医拂袖而去。
袁天罡看得不亦乐乎,待张神医走了,便收起笑,对王庾说道:“你虽然是个女娃,但有此胸襟,为师感到很欣慰。
“为师愿意倾尽所有支持你的想法,只不过为师的积蓄并不多,恐怕帮不了你太多。”
王庾浅浅笑道:“师父您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不用您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以后您要是有空的话,就教教那些孩子。”
“这个自然没问题。”袁天罡满口答应。
就这样,王庾风风火火地把王康达叫来:“你去找个好地方,我准备先在益州开个学堂。
“一切费用你自己去账房支取,少了你再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
离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关于郭行方的事情,王庾也做出了决定。
她吩咐王康达:“你去挑选一个隐匿功夫最好的人,让他把这封信悄悄送到郭行方手上。”
王康达接过厚厚的信,立即去办。
这一晚,郭行方的心腹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赶往书房。
“阿郎,刚才有人把这封信塞给属下,还对属下说了四个字……”
说到这里,心腹走到门口,往外探头看了看,然后关闭房门,再次回到郭行方跟前,小声说道:“那人对属下说了尚书作弊四个字。
“属下想去追时,那人已经跑了,只留下这封信。”
说完,将手中的信递给郭行方。
郭行方听到“尚书作弊”四个字就变了脸色,此时迫不及待地拿过信,拆了信封看了起来。
越看就越心惊,这人居然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
“……望郭尚书及时收手,保证榜单的公平公正,否则,吾将汝之罪行公之于众。”
郭行方一掌将信拍在案上:“这是要威胁我?”
心腹隐隐猜到自己的主子被人抓住了把柄,很是担忧:“阿郎,我们该怎么办?”
郭行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支走了他:“此事不要声张,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心腹退下。
郭行方拿起信,从头至尾又认真看了一遍。
他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名单,盯着上面的名字看了起来。
“公平……公正……”他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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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到了放榜的日子,很多人都挤到告示处,踮起脚尖在榜单上找名字。
韩生也早早地等在这里,当官吏贴好榜单后,他就迅速冲到了最前面,张大了双眼去找自己的名字。
从榜首看到榜尾,他的名字都没出现。
他不甘心,从头至尾又看了两遍,最后垂着头离开了。
不远处的王康达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榜单抄了下来。
当王庾看见这份榜单时,脸色气得铁青。
“啪!”
王庾一巴掌拍在名单上:“这个郭行方……简直是死不悔改。”
她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