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狱卒粗暴地把蒋休推进了牢房,然后锁上牢门。
戴大郎听到动静,看向隔壁牢房,不认识,随即移开目光。
但蒋休盯着戴大郎看了很久。
之后,蒋休被提审了一次,回来时,满身都是伤痕,衣服已被染成了红色。
戴大郎之前被提审时,也是这副模样,所以只是看了蒋休一眼,就没有再关注他了。
第二日,当第一道曙光照进牢房时,蒋休睁开了双眼。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情况,见四周一片安静,无人注意这边,就抬起手,从头顶发髻中扒拉出一个寸许长的细竹筒。
然后悄悄地靠近隔壁牢房,一只手捏住鼻子,一只手将细竹筒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
烟雾自竹筒中逸出,钻进了戴大郎几人的鼻孔中。
直到竹筒中不再飞出烟雾,蒋休才回到原位,假装睡觉。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动静:“吃饭了。”
蒋休看了一眼隔壁牢房,五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来到牢门前,等着派发早饭。
“这是你的。”
狱卒舀了一勺稀饭放在地上的碗中,又丢了一个馒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死死地抓住。
蒋休一手抓住狱卒的手,一手抓住狱卒的头,将狱卒的头狠狠地往牢门上一撞,狱卒就晕了过去。
然后,他迅速解下狱卒腰间的钥匙,去开牢门上的锁。
这间牢房在最里面,此时,发放早饭的狱卒只有两名,尽管蒋休放轻了动作,但另一名狱卒还是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蒋休在开锁,他连忙扔下木桶,跑了过来:“你干什么?快住手。”
可惜,他的动作慢了一步,蒋休迅速打开锁,从里面跑了出来。
“来人啊,有人逃狱......唔......”
狱卒刚叫了一声,就被蒋休一掌劈晕了。
随即,蒋休拿走了狱卒身上的刀,用钥匙打开了隔壁牢房的门。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不过数息功夫,蒋休就解决了五人。
“你在干什么?”
这时,外面的狱卒跑了进来,看见蒋休手中滴血的刀,吓了一跳,但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快把他抓起来。”
蒋休被堵在了牢房之中,且越来越多的官兵涌了进来。
眼看着就要被抓住,蒋休突然持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划。
鲜血pēn_shè而出,他倒在了血泊中。
狱卒们面面相觑。
有人大喊:“快去禀报。”
......
此时此刻,刘文静正在接受审问。
从昨晚审到现在,刘文静感到十分疲倦,当再次被问到“为何要谋反”时,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说过了,老子没有谋反,没有就是没有。”
大理寺卿道:“那些兵甲是从你府中搜出来的,何况那些杀手以及你的心腹蒋休,他们都能证明你有谋反之举。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说不定陛下能饶你一命。”
刘文静怒气更盛:“这是诬陷,我没有藏兵甲,也没有和杜伏威勾结,我要和他们当堂对质......”
这时,大理寺少卿走了进来,附在大理寺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完之后,大理寺卿脸色大变,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文静,然后说道:“今日审理到此为止。”
三司使匆匆离开了。
刘文静却在琢磨大理寺卿看他的那一眼,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
太极殿。
听完大理寺卿的禀报,李渊大怒:“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在牢房中,还能让他杀人灭口?”
“陛下息怒,是臣失职。”大理寺卿跪下请罪。
裴寂趁机进言:“陛下,蒋休的行为,证明他是受刘文静指使去杀人灭口的。
“刘文静一直不肯承认罪行,分明就是想等到蒋休杀了那些杀手,然后想办法脱罪。
“身陷囹圄还能指使人去杀人灭口,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如此大逆不道之徒,不将他绳之以法,恐将危害我大唐。”
说到这里,裴寂跪了下去,义正辞严:“此案证据确凿,刘文静谋逆之举昭然若揭,恳请陛下依律处死刘文静和杜伏威,以保大唐安危。”
李渊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大理寺卿犹豫了一下,说道:“臣认为此案关系重大,还需仔细审查。”
陈叔达附和道:“大理寺卿说得对,此案还有疑点,不可草率结案。”
紧接着,萧瑀等人也附和了大理寺卿的话。
裴寂心中着急,向封德彝使眼色。
他的目光刚看过来,封德彝就立刻低下头,避开了。
封德彝想起了长孙无忌的话:“......封尚书是天策府司马,位高权重,陛下信任你,大王也信任你。
“只要你在陛下面前为刘尚书多美言几句,为我们争取时间,我们就能救出刘尚书。
“我们和刘尚书同坐一条船,若是他出了事,你我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还望封尚书伸出援助之手,帮刘尚书渡过此次难关......”
如今朝堂之上,太子党往死里整,想要坐实刘文静的死罪。
而秦王党想方设法地给刘文静脱罪,拖延结案时间。
他知道长孙无忌已经向秦王报信,但秦王此刻肯定还没有收到信,就算秦王收到信,一来一回,恐怕此案已经了结。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