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庾吃完早膳以后,才不慌不忙地坐马车进宫。
她到达太极殿的时候,朝会已经结束,李渊正好有空闲,便召见了她。
“阿耶万福。”王庾规规矩矩地给李渊请安,起身后笑盈盈地望着他。
一看见她的笑容,李渊的心情就好了很多,慈祥地冲她招手:“来,到为父身边来。”
王庾顺从地走到他身边,乖巧地问道:“阿耶这段时间,身体可好?”
“好。”李渊回答了一声,仔细打量她:“嗯......还是白一点看着水灵,这才像个姑娘家嘛!”
王庾笑容不变,心中忍不住吐槽: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着男装,除了很白,哪里看着像姑娘?
“对了,这些时日,你在府中都干什么了?”
王庾一一细数:“看书、画画、练琴、练书法、骑射......府中能做的我都做了,可无聊了。”
李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既然在府中呆着馆当差。”
王庾眸中闪过光亮,就知道他会说这句话。
“好呀。”王庾又凑近了一点,身体倾向于李渊,用一种撒娇的语气说道:“阿耶,您跟我说说从前您在官场上的事呗?”
“我很忙。”李渊说着,拿起旁边的奏折。
“这样啊......”王庾露出失望的表情:“那我不打扰阿耶了,我还是走吧。”
见王庾起身要走,李渊急忙开口:“你真的想听?”
王庾立刻回头,目光闪闪:“嗯,我想听。”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为父就抽点时间跟你讲讲。”
李渊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但王庾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炫耀。
只听他换了一个姿势,正对王庾,兴致盎然地讲了起来:“我第一个官职是千牛备身,那时我十五岁,说起来,你现在十三岁就当了官,比为父厉害多了。”
“最厉害的还是阿耶,因为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王庾,再说了,这个官还是阿耶封的,所以阿耶最厉害。”王庾态度真诚地夸赞了李渊一番。
李渊听了,心里顿觉自豪和满足,继续说道:“我七岁时就已经袭封唐国公,且我的姨母是独孤皇后,文帝特别器重我。
“正因为如此,我初入官场的时候,遭到了排挤......”
王庾听得很入神,听到精彩的地方会追着问:“然后呢,阿耶是怎么做的?”
这个时候,李渊讲故事的兴致就在门外,但李承乾还是发现了他们。
“姑姑,您怎么来了?”
李承乾站起来想要出去迎接王庾,但突然想起这是在上课,他这样做很无礼。
于是,李承乾连忙向孔颖达道歉:“老师,学生失礼了,抱歉。”
孔颖达看了门外一眼,说道:“无妨,这本就是加的课,不用太在意这些礼数。
“上午的课就到此为止,你去吧。”
得到他的允许,李承乾欢快地冲了出去:“姑姑。”
王庾蹲下来,张开怀抱,待他跑过来,一把抱起他:“大郎,你又重了。”
李承乾“咯咯”笑了两声,问道:“姑姑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您在忙什么呢?”
“额......”王庾眼珠子一转,说:“我在家看书呢。”
“哦,原来跟阿娘一样。”李承乾恍然大悟。
“......”
王庾放下他,走进房间,对着孔颖达恭敬地行礼:“见过孔学士。”
孔颖达没有避让,很坦然地接受了她的礼,并且端出了上官的架势,严肃地说:“陛下封你为校书郎,希望你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用你所长,认真校雠典籍,订正讹误。”
“是,下官绝不会辜负陛下和孔学士的期望。”王庾一本正经地说。
对于她的态度,孔颖达还是很满意的,随即吩咐道:“典书,你再领着校书郎去见见其他的学士。”
“是,孔学士。”典书领命。
孔颖达又对王庾说:“今日你就在馆内熟悉一下,明日再来当差。”
“是,孔学士。”王庾应道。
随后,孔颖达叮嘱了李承乾几句,就离开了。
李承乾顿时变得活泼起来,他兴奋地拉着王庾往外跑:“姑姑,我带你去见其他的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