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李元吉如坐针毡,双眼频频往外看,还不时地询问左右:“有消息了吗......”
谢叔方等人也是焦虑不堪,但除了摇头,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府中大部分的人都被派出去寻找张达和李思行了,他们只能耐心地等待消息。
“主子......”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李元吉站了起来,面露惊喜:“找到他们了?”
“不是,是陛下召您进宫。”侍卫回道。
李元吉愣了一下,父亲为什么传召他?该不会是父亲已经知道刺杀尉迟敬德的事情是他做的吧?
不会,父亲不会知道的......
李元吉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后回房换衣服,准备进宫。
到了太极殿外,李元吉看见陈福,便问道:“父亲除了传召我之外,还传召了谁?”
“禀大王,太子殿下和晋阳公主都在里头。”陈福回答。
长兄?王庾?
李元吉嘴角微勾,父亲肯定是把王庾叫来训斥她的。
哼,那个臭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然把他做的事情都画在了时闻报上......
“大王,陛下宣您进去。”陈福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李元吉收起胡思乱想,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大殿。
“吃。”王庾去拿李渊的棋子。
李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臭丫头,你违规了,卒不能过山。”
王庾用巧劲一扭,就从李渊手中挣脱出来:“我这是大唐的兵卒,无所不能。”
说完,将李渊的棋子丢进棋篓中。
李渊:“......”
“哈哈......”李建成忍不住笑出声,但见李渊的眼刀子飞过来,立即闭嘴,换上严肃正经的表情。
“不行,这棋子太少了,我要加个‘炮’,正好我们现在有了炮兵。”李渊想了想,又说:“额......还要加个‘巡’,可以到处巡察。”
“阿耶想加什么就加什么,您说了算,不过,我要改改规则。”王庾表示支持李渊的想法,毕竟这个时候的象棋棋子是有点少。
“什么?”李渊横眉怒目,看向王庾:“你这个小无赖,还改规则?规则在你眼中有用吗?”
王庾:“......”
李元吉被这一幕惊呆了,父亲不是应该在训斥王庾吗?为何他们还坐在一起下棋,而且还貌似很开心?
“四郎来了。”李渊看见李元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听见李渊淡漠的声音,李元吉连忙行礼:“见过阿耶,长兄。”
“见过四兄。”王庾乖巧地向李元吉行礼。
李渊并没有叫李元吉起来,而是吩咐岳郁:“把人带过来。”
李元吉不明所以,看了过去。
李建成也很疑惑,他被父亲叫过来时,父亲就已经和王庾在下棋。
他来了后,父亲只是说让他等等,然后他就在旁边看他们父女两下棋。
当看见岳郁带上来的人之后,李元吉脸色大变,他们居然落到了父亲手中?
他真是太倒霉了。
不,别慌。
李元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父亲抓到张达和李思行并没有送交京兆府,也没有在大臣面前审问他,而是把他叫来宫里,周围也只有长兄和王庾,这就说明父亲不想当众揭穿他。
想到这里,李元吉心中一喜,果然,父亲会袒护长兄,也会袒护他。
李建成的脸色也变了,父亲抓张达和李思行干什么?
下一刻,他想到了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尉迟敬德事件,瞬间反应过来,行刺尉迟敬德的刺客难道是四郎派去的?
这个臭小子,就是不听话......
李渊一直在暗中观察两个儿子,当他目睹了两个儿子的神情变化,他就已经心中有数。
这两个臭小子,真是任性妄为,尽给他惹麻烦......
张达和李思行不敢看李元吉,头垂得低低的,满脸的羞愧。
“嘭!”
李渊将棋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怒道:“齐王,你干的好事。”
“噗通”一声,李元吉朝着李渊跪下:“阿耶息怒,您听我解释......”
王庾连忙退到一旁,远离战火中心。
岳郁则悄悄地领着宫人把张达和李思行带了下去。
“实在是尉迟敬德太过嚣张,仗着军功,屡次对我出言不逊,一个小小的护军居然敢对我不敬,我当然要教训他。
“不过,我就是让张达和李思行给尉迟敬德一个教训,并没有要杀他。”李元吉满脸的愤慨,并无忏悔之意。
李渊更怒了,但他在克制自己的怒火:“是吗?怎么他们接到的命令却是格杀令?”
“......”
被当众揭穿的李元吉面上闪过恼怒,扭头瞪向张达和李思行,却发现他们早已不在殿内。
他只好向李渊解释:“阿耶,我就是一时怒气上头,才下这样的命令。
“事后我也很后悔,想要召回他们,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宵禁,人也召不回来了。”
“满嘴谎话。”李渊不相信他的话。
见状,李元吉转了一下眼珠子,急中生智:“阿耶若是不信,可派人到我府上查问,坊门一开,我就派人出去找他们了。
“真的,我没骗您,我是真的没想杀尉迟敬德。”
“你还敢狡辩?”听了李元吉的解释,李渊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以你的性子,你下了命令之后还会撤回?当真是笑话。
“敢做不敢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