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楚牧峰微微一笑,冲着吴锦尧说道:“吴老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情报科应该是归属严副站长分管的是吧?”
“不错!”吴锦尧点点头道。
“要是那样的话,这事我建议还是交给他去做吧。”
楚牧峰端起面前的茶杯,吹吹了茶叶,喝了一口,云淡风轻的说道。
交给严丰春做?
吴锦尧想了想,很快就清楚其中的窍门,再看向楚牧峰的时候,露出满脸的赞叹。
这么年轻的楚牧峰,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老练的?
不错,这事他是能做,可做了之后肯定是会恶了严丰春,就算这事自己做的很理直气壮,也难免严丰春不会多想,甚至怀恨在心。
但这事要是说交给严丰春自己去做的话,就又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严丰春会心虚,会羞愧,对他多出几分畏惧。
这也相当于是让严丰春自己去清理门户,给足他颜面,不至于让他丢人现眼。
“行,我这就让他过来!”
“好!”楚牧峰颔颔首。
很快,严丰春就接到了电话过来,而当他看到坐在这里的楚牧峰时,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却是没有表现的多么明显,丝毫没有暴露出来他已经知道楚牧峰是力行社秘密督察的事。
“呵呵,楚督察也在啊。”
楚牧峰微微点头。
“站长,您找我有事?”严丰春侧身问道。
“丰春啊,咱们也算一起共事多年,你也清楚我的脾气,在原则问题上是一步不让。”
“是是是,我知道。”严丰春笑着应道。
“现在有件事和你,和你的情报科有关,所以要交给你去做。”吴锦尧开门见山说道。
“什么事?”严丰春看到吴锦尧这么严肃,也收敛起了笑容道。
“是这样的……”
吴锦尧没有细说前因后果,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下问题,当严丰春听完,看到那块玉佩的瞬间,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吴站长,这个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这次说话的是楚牧峰,他盯视着严丰春,眼光中流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严副站长,这事是我亲自调查确认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动声色拿下他,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明白了,我这就去!”
尽管还有所怀疑,但严丰春没有再废话,敬礼后转身就走出办公室。
钦佩!惊叹!
等到严丰春去做事的时候,吴锦尧才有时间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的捋捋,越捋越觉得楚牧峰厉害的很。
昨晚前去日租界报仇雪恨,不仅将平安商号四个间谍全都杀死,最后还捎带着将津门站的一个潜伏奸细给挖出来。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受到戴老板重用。
自己在楚牧峰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职务,什么军衔?差得远了!
眼下已经是上尉军衔的楚牧峰,应该很快就会升迁吧,摇身一变就是校级军官。
才二十出头,太年轻了,前途无量啊。
这次前去帝都,吴锦尧可是好好打听了楚牧峰底细,知道这位秘密督察绝对是戴隐的亲信,而且还算得上是他的门生,关键他还有个长多关照了。”楚牧峰笑道。
“呵呵,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一个郑岸成为楚牧峰和吴锦尧中间的牵绊。
……
情报科。
李山崖最近的心绪有些忐忑不安。
为什么这么说那?归根到底还是得从赵青峰的被杀说起。
赵青峰必须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只是惋惜曹天易的自杀。
毕竟在津门站中能有一个听话的人是很难得的,可惜就这么没了。
但没辙,要是说曹天易不自杀的话,一旦禁不起刑法的摧残,他就会暴露。
尽管曹天易也不清楚自己的具体身份,可这种危险是必须要扼杀掉的。
幸好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料进行着。
“山崖,你过来一趟!”
就在这时,同僚郑前锋突然间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招招手,笑着说道:“那个安门桥的案子有点问题,你帮我看看。”
“好!”
没有任何怀疑的李山崖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去,只是当他刚刚走到门口,前面的郑前锋猛然转身,一拳重重砸在他腹部,让他疼得差点将早饭都吐了。
紧随其后是旁边两个看似闲聊的同事冲上来,利索地反拧住他的臂膀,戴上手铐。
前后不超过五秒钟,李山崖就被顺利拿下。
办公室中的其他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有些吃惊和意外,哗啦着全都站起身来,目瞪口呆地想要问两句。
“奉命逮捕李山崖!与其他人无关,继续做你们的事!”郑前锋沉声说道。
“带走!”
审讯室中。
看着站在面前的严丰春,李山崖是满脸愕然,忐忑不安地问道:“站长,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抓你?”
严丰春瞥了对方一眼,举步上前,将李山崖衣领撕开,一把就将那个玉佩扯下来,挥了挥冷笑道。
“果然一模一样,李山崖,事已至此,难道说你准备抵赖吗?你真认为自己能藏得多严实吗?山田家族的血手!”
最后这句话,让李山崖恍如雷震,如丧考妣地低下脑袋。
这刻的他,已经清楚自己彻底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