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牧峰自然不会去赌运气。
“对了,牧峰哥,还是没有范大哥的消息吗?”紫无双坐在车上问道。
“没有!”
说到这个楚牧峰也是暗暗焦急。
从卢沟*桥事变以来,范喜亮就像是失踪了似的,硬是找不到他的下落。
别说是自己,就连宁傲春那边也一点音讯也没有。
打电话问部队,部队那边说,战争爆发后,很多士兵都给打散了,或许是还没有归队吧。
可这个理由楚牧峰是不会相信的。
只是打散的话,到现在都二十来天,难道说还不能归队?
毕竟二十九军目前就在直隶城驻扎,范喜亮没有理由说不知道的。
难道说?
楚牧峰是真的不愿意去想那种可能,一想到范喜亮很有可能说已经阵亡,他就感觉揪心一般疼。
不会的,范老大不会那么点儿背的。
刚结婚都没有多久的他,要是说就这样走了,那真是老天不开眼!
范老大,你一定要活着啊。
“走吧,咱们去直隶城打听下消息,没准这两天他已经回去了。”楚牧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闷说道。
“嗯!”
……
直隶城。
如今的直隶城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繁华景象,到处弥漫着的都是一种紧张肃杀的气息。
各种各样的军车在城外驻扎,一座座军营绵延不绝。
要知道这里不只是二十九路军在,还有其余过来增援的部队,就人数来说,目前已经达到了八万之多。
就这还不算完,仍然有不少部队奉命前来。
想想也对,直隶城毕竟是北平城的门户,地理位置很重要。
要是说在这里能抵抗住日军的进攻,将会遏制住日军染指华北的野心和企图。
因此一支支全副武装的部队奉命而来,一车车战士带着满腔热血奔赴战场,他们日夜无休的构建防御工事,随时随地等待着战争来临。
都是热血好男儿!
都在为国为民而战!
楚牧峰看着他们的身影,暗暗的攥紧拳头,“我虽然说不能够决定你们的生死,但我却会拼尽一切为你们寻找情报,为你们增加活命的机会,让你们能继续杀敌!”
“牧峰哥,现在咱们去哪里?”
进入直隶城后,紫无双扫视向两边问道。他们是开着车进来的,因此谁都能猜到是有些身份地位,所以就算是遭遇到盘查时,都不过是走走过场。
何况楚牧峰还有着特别通行证。
“先去直隶站。”楚牧峰挥手说道。
“好!”
直隶城自然是有军事情报调查局设立的分站,而且这个分站是归属北平站管辖。
现在北平站被整个端掉,顾锦章战死,林忠孝投敌叛变,让直隶站的日子立即不好过了。
就算是有心想要插手军队上的事,也会被人刁难。
你们北平站的副站长都当了叛徒,你们现在还想管我们的事,谁敢让你们管?
这记无形的耳光,直隶站只能是默默的承受着。
作为站长的陈言稼是最憋屈的。
虽然说现在他已经习惯和适应了北平站沦陷的事实,但想到林忠孝的叛变还是很窝火。
毕竟说到底,他算是林忠孝派系的人。
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位置就变得很尴尬。
总部那边会担心自己被林忠孝策反,但又不会说明打明的直接拿掉自己。
派人监视和挟制就成为惯用伎俩。
所以直隶站的副站长程度便成为如今这座大站的实际负责人,很多科室的头头以前都是来找陈言稼汇报工作,但现在都是去程度那里。
这事就算陈言稼知道也不可能多说什么。
言多必失,默默承受吧!
“咚咚!”
就在陈言稼的这种烦躁不安中,程度敲门进来。
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程度,器宇轩昂,脸上露出着一种自信表情。
而要知道这样的表情在以前根本就没有,以前的程度见到陈言稼都是必恭必敬的,哪里敢露出半点骄狂的意思。
可现在却敢。
“站长!”
“老程啊,有事吗?”陈言稼收敛起来自己的情绪淡然问道。
“是这样的,昨天不是说直隶城宪兵队的队长出车祸死了吗?”
“我觉得咱们应该早点将这个位置安排好,俗话说的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宪兵队也不能一天没有队长,你看呢?”程度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陈言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顿时青筋暴露。
这是要染指人事大权了吗?
宪兵队队长这个职务,虽然说直隶站没有最终拍板权,却是有着建议权。
而且这个建议权历来都是最受重视的,只要提名谁,就没有可能说会被否决。
原因很简单,没谁敢得罪军事情报调查局。
辖制军警宪,这就是权威。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陈言稼心底冒出来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很快,他很好的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澜不惊地问道。
“我觉得他们宪兵队的副队长宁天军不错,可以考虑委任为队长。”程度直接了当道。
“行,我没意见。”陈言稼果断说道。
程度是没想到陈言稼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神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