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箭矢,倾斜而下。
正于前悍不畏死冲锋着的数百死士顿时伤亡惨重,惨叫声不绝于耳!
短短功夫。
死士军众便损失颇多。
只不过。
就在这一瞬息的功夫,随着死士营以血肉之躯抵挡了绝大部分箭矢,身后的荆州军主力却是于关平的带领下,脚步加快,迅速逼近吴阵。
“咻咻。”
箭矢依旧持续着,死士营的损伤亦是越大惨重,不断有军卒中箭倒地。
出战前,关平便考虑到可能会遭受吴军箭阵的全方位所打击,故而,其早就挑选悍不畏死的死士营冲锋于前,吸引火力。
“将士们,吴贼杀我等同袍,我等岂能善罢甘休。”
“杀,杀尽吴贼。”
就在此时,荆州主力逼近吴阵时,数百死士军卒亦是约莫折损殆尽,甚至就连率众的庞德也身受箭伤。
只说,原本还未好利索的伤势,此刻也有隐隐崩裂的趋势。
故此,这一刻关平怒意尽显,单举大刀,咬牙切齿高声喝道。
号令传下。
与此同时,数千荆州军卒也亲眼见证了数百同袍甘愿为他们吸引火力的场景,此刻亦是义愤填膺,仿若双目都充斥着怒火般。
“吴贼受死!”
下一秒,荆州军卒转瞬息杀入吴阵中。
片刻功夫。
由于关平、庞德二将带伤亲自冲阵,更是极大鼓舞了己军士气,短短时间,吴卒竟是被荆州军给撕裂开来。
一时,吴军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地步。
“报。”
“韩将军,朱将军,敌将关平、庞德亲入阵间厮杀,敌军攻势如潮,我军将抵挡不住矣!”
就在此刻,吴军斥候也仓促狂奔而至,面色焦急的拱手禀告着。
“什么?”
此话刚落,朱桓便不由当先旬眼望向阵中正奋勇厮杀的关平、庞德,不由惊呼一声,遂面色严肃,道:“韩老将军,当时关平率众冲击你部军阵时,你曾向都督禀告过,言关平、庞德虽破围而出,可皆以伤势重而收场。”
“可如今不过旬月有余,他们为何还有一战之力,亲自率众杀出?”
话音徐徐落定,朱桓此言看似在自语,实则却隐约间言词质问着老将韩当。
闻讯,韩当见状,不由脸色微沉,面上神情稍微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遂喃喃道:“咳,朱将军不必暗自揣测,关平、庞德伤重之事,千真万确,当绝不会言谎。”
“据当所想,关平、庞德恐怕是带伤出战。”
细细一语,韩当面露忧色,喃喃说着。
听罢,朱桓遂面色一振,紧拉战马缰绳,掌中长枪高举,厉声道:“好,既然老将军如此自信,那桓便亲自前去试探一番。”
话音刚落,他便无畏的率一众卫士杀向阵间。
不过,此时韩当眼见着敌军攻势愈发猛烈,己方难以抗衡时,他立即召其从旁一员亲卫,轻声吩咐着:“你现在速速狂奔向湖口方向,向都督言明此地战局。”
“荆州军攻势甚猛,我军难以抗衡,还请速速回军撤退!”
“诺。”
话落,亲卫遂拱手应诺,领命快速离去。
旋即,韩当则紧握着掌中长刀,双目时刻不离阵间,眼神里透露着丝丝凝重之色。
他虽然知晓如今乃己方全歼廖化所部精锐士卒的最关键时机,按理并不应该派遣信使向吕蒙禀告不利的战况。
但,韩当此时同样担忧,己方此刻如若防线当真被突破,那停靠于岸边的千余只战船以及众多的军备物资,都将毁于一旦!
战船所毁,吴军便将无法渡江撤军,只能继续停留于江北。
这所产生的后果弊端,将远远超出全歼廖化所部的利益。
须知,如今吴军已经围城一月有余,荆州军信使必定早已将荆州战局禀告刘备,蜀中肯定是已经派遣了援军东进。
故此,韩当不得不考虑,战船此时一旦被毁,那将只得被迫于江北与即将抵达的蜀中援军进行决战。
可陆上决战,反而是汉军之长处,吴军一旦于江汉平原决战,那便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
此乃是极为不利的!
阵间。
只在关平、庞德分别率主力当先冲击时,朱桓也率卫士当先驰入战阵当中,并且凭借着掌中一杆长枪,连连刺倒拦路的敌卒,直奔关平的方向攻至。
此时,关平厮杀之余,也不由感受到了朱桓身间所散出的威势紧迫感,遂抬首相望一眼,眉宇间骤然皱眉,瞬息间凝重起来。
朱桓武勇,并不显弱。
当然,如若换做平常,关平自然不惧,只是如今他伤势未愈,战力并不在巅峰状态,却是有些棘手!
“看来此次要出杀招了,不然吾必定会被缠住。”
旋即,关平面露凝重之色,心底也暗暗思索着。
像是感受到了关平内心的心事,此时庞德也不合时宜的杀至身前,朗声道:“少将军,让德迎战敌将吧!”
“不。”
只不过,话音刚落,关平便直言拒绝了,遂喃喃道:“令明,你伤势刚刚复发了,战力已经大不如前。”
“故此,此战还是由本将对战敌将,你则将孙狼,刘伽汇聚一团,尽快突破吴阵,引发吴军主力回援。”
“至于此处,由本将足够了,区区吴将,又能奈我何?”
这席话语出落,庞德不由为之一振,竟是隐约已被压制住的心态,遂不再继续请战。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