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
转眼间,眼见着周泰此刻畏首畏尾,由于己方的存在,却让他不敢再肆意攻城。
蒋钦不由狠下决心,便向城下厉声高呼着。
“幼平,巴丘乃是我军掌控荆州的重地,绝不容有失,你务必不要管吾死活,尽快率众大举攻城,诛杀荆州贼,为钦报………”
只不过。
此时,蒋钦言语还未落罢,便被卫士掌控住。
旋即,关平神情愈发冷漠,徐徐望着下方周泰,冷冷道:“周幼平,如若本将未记错的话,蒋钦应是你至交好友吧?”
“难道你希望眼睁睁的看着他损落于此?”
徐徐言语落定,关平面色不变,静静说着。
他早就便想到了此策,利用被俘的吴卒战俘以充当挡箭牌,抵御吴军进攻。
吴军攻城可以,那首先便要先从吴卒身间踏过去。
但,此举不能射杀,如若周泰一旦击杀了吴卒,势必会造成军中军心浮动,士卒间士气不稳。
可想而知,今日同袍被俘便被毫不留情地被斩杀,要是连日来他们被俘呢?
会不会也如今日的战俘下场一般无二?
这不得不由吴军士卒间产生遐想。
此乃是绝户计!
当初的襄阳城,便是由于吕常下令射杀了降俘,而导致城中内讧,最终城池陷落。
这一刻,眼见着城头上所发生的一切,周泰不由面露难色,拳掌紧握,紧紧凝视着上方,一言未发!
他此时正在苦苦思索着,应如何抉择。
半响功夫。
周泰紧握的拳掌不由徐徐松开,仿佛泄了口气的皮球般,有气无力地下令道:“全军,停止攻城,各部依次返回营中休整。”
号令传下,各部哪还敢怠慢,便立即准备收军回师。
上首,被束缚的蒋钦亲眼所见,周泰竟是为了自己以及己方军士的安危,而无可奈何撤军时,心底颇不是滋味。
下一秒,他却是内心一发狠,全身间紧紧用力,转瞬间挣脱了军士的束缚,然后迅速跳上城墙跺上,高声向下方高喝着。
“幼平,不能撤退。”
“你务必尽起全军夺回巴丘。”
“此城于我军干系重大,不能因钦一人之性命,放弃进攻。”
“幼平,幼平。”
一时,蒋钦掌控着平衡屹立于跺墙上,厉声高呼着。
声声震吼。
下首的周泰早已闻见,发现这一幕,不由面色大变,顿时惊惧,高声道:“公奕,你这是为何?”
“你我数十年的交情,泰岂可为了一座城池,便舍去你之性命。”
“这万万不可矣!”
话音刚落。
此时城上,从旁刘伽见状,不由眼神凝神,喃喃道:“少将军,这………”
闻言,关平面无表情,冷声道:“你等上去,将蒋钦控制住,绝不能让其寻短见。”
“诺。”
指令传下,数员军士拱手应诺,便跨步上前。
只不过。
就在数员荆州军士上前时,蒋钦才不由面向他们,高喝着:“你等不要过来,不然吾将于此跳下城墙。”
“关平,你不是要以吾之性命作为巴丘屏障么,难道你希望我自尽于此?”
此话落下,数员快步上前的军卒却不由脚步停滞不前,不敢再逼迫求死的蒋钦。
此时,关平亦是眼神微凝,暗暗凝神着。
随即,眼见着已经控制住了荆州军卒不敢上前,蒋钦遂望向下方吴阵,厉声高吼着:“幼平,还记得你我当初为九江贼时,一致决议东进投奔孙将军之时么?”
“当时,你我便发誓,如若孙策将军乃是明主时,我等便一生一世效忠于孙氏永不叛离,基于此,就算付出我等自身性命,亦在所不惜!”
“可事实上,投奔孙策将军以后,孙将军却是极为重视你我,临终时,亦托付我等竭尽全力辅助吴侯,坐稳江东之地。”
“此等殊荣,我等又岂能辜负孙策将军?”
顿了顿,蒋钦面色亦是大变,厉声道:“此次,钦技不如人,不幸被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现在,巴丘于我军重要性不言而喻。”
“幼平,你岂能顾忌吾之安危而顾虑重重?”
“速速攻城,时间不待你我。”
此言落罢!
蒋钦却是并未住言,依旧面色严肃,转向被束缚的数百吴卒战俘,朗声道:“诸位弟兄,赤壁古寨一役,都是本将能力之问题,不是贼子关平之敌手,反而连累你等一起被俘,生死现在捏在了敌贼手中。”
“吾对你等有愧,钦愧对于你们!”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先是露出忏悔的神色,随后面色又重新恢复坚毅,高声道:“诸位将士,你等皆是江东子弟,还望不要堕了吴中之人的威风。”
“如今,荆州军兵力不足,他们想以此押解我军作为巴丘的挡箭牌,抵御我等城下同袍的强劲兵锋。”
“可我等皆是勇猛精进的吴中健儿,岂可肆意让荆州贼羞辱我等?”
“弟兄们,让我等一致黄泉相见,再为吴侯做最后的一次贡献吧!”
徐徐一席话落下,蒋钦遂又双目紧紧凝视着下首周泰,高声喝道:“幼平,此生钦有你这位至交好友,乃是钦人生之幸也!”
“钦只能来世再与你为友了。”
“幼平,保重!”
这几乎是蒋钦最后一句嘶吼而出的话语。
几乎同一时间,周泰瞬息便知晓了蒋钦的打算,不由面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