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口。
“报。”
“启禀邓将军,近两日来,城外距离巴丘的路途中,每日皆有厮杀声响起,好似吴军大营也频繁有大军调动的迹象。”
“最终由我军斥候暗中趁夜潜出城打探下,才得知了重大军情。”
“原来是周泰汇合荆南四郡的黄盖所部,前后夹击,攻破了巴丘,少将军正率残部向陆口靠拢,可沿途一路,却遭受了周泰率众的追击,以及城外吴军连连的堵截。”
“据拼死返回的斥候所报,少将军所部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此刻,陆口军府中,其将孙狼正向邓艾徐徐禀告着最新情报。
“哦?”
“巴丘失守,少将军突围?”
闻言,一时邓艾不由陷入了沉思当中,眉宇间亦是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暗暗道:“这怎么可能呢?”
关平的统筹能力,他是十分相信的。
以巴丘的城防,怎么可能能够数日时间便被攻破呢?
“你是说,斥候亲眼所见,吴军围追堵截少将军所部?”
“他们可曾近距离看到少将军的身影?”
旋即,邓艾思索半响,也不由露出了浓浓的疑虑,喃喃问着。
闻言,孙狼缓缓说着:“邓将军,斥候言,他们亲眼见到了结阵逃离的少将军,虽然当时天黑,夜色正浓,并不看的十分清晰。”
“可斥候言,少将军的气势、相貌装束却不会有错的!”
随着一席话落,虽然孙狼说得信誓旦旦,但邓艾却还是依旧面露不解。
他始终不愿相信,巴丘当真如此迅速的便失守了?
这也是他听闻关平率残部向陆口奔逃时,最疑惑的地方。
按理说,如若巴丘真的失守,那吴军也不用再继续驻军于此,攻击陆口吧?
巴丘如若一旦被重夺,那吴军自然可以沿洞庭湖向湘水直下抵达长沙,然后过赣江进入豫章。
吕蒙也犯不着对关平所部穷追不舍吧,又不是有何深仇大恨!
这一点,此时令邓艾狐疑不已。
“孙都督,巴丘城防坚固,极难被破,以少将军的统筹能力,怎么可能数日功夫便被攻破了?”
闻言,孙狼同样面色疑惑不已,遂缓缓道:“此事狼也不甚清楚,由于吴军大军的缘故,我部斥候虽趁夜潜出城外打探消息,可却无法深入巴丘,故此巴丘此时的情况也并不了解。”
“不过,斥候却是偶然得知,巴丘之所以失守,是由于荆南境内的黄盖忽然率众北上,与周泰前后夹击,少将军疲于应付下,最终无奈失守!”
“黄盖攻袭?”
一时,邓艾瞬息惊住,遂面露忧色,瞳孔微缩,惊惧着:“那此事便棘手了啊!”
“原本,我等与少将军的商讨中都一致认为黄盖并不会迅速参与到攻取巴丘的消息中,少将军才会自信满满率军两千,驻防巴丘。”
“如今,面临吴军前后攻击,抵挡不住,倒也实属正常!”
“那此事便说得通了,照此看来,那向陆口靠近的必然是少将军所部了。”
徐徐思绪一番,邓艾思虑了良久,将各种情况都推演了一遍,虽心底还是略有疑惑,但内心还是隐约间相信了。
毕竟,吴军可以用奸计诓骗己方,巴丘已经失守,可关平的相貌、气势却又岂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模仿的?
“邓都督,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闻言,沉吟半响,邓艾喃喃道:“孙都督,你迅速前去集结城中部众于城头上待命固守,时刻观望着,等待后续军情。”
“一旦完全确定乃是少将军所部以后,便瞬息杀出城池接应回援。”
徐徐地,又是将近一两日过去。
巴丘距离陆口的支流上,喊杀声震天,凌统正率着战甲残破的“荆州军”向陆口迅速突围着。
一连两日,“关平”都以自身卓绝的谋略连连突破了吴军的围追堵截,沿陆口上岸,朝陆路行去。
这日夜色将近,浓雾迷人之际,凌统已经率众愈发逼近城头,其身后也是厮杀声震天,响彻数里。
“杀,此次务必擒杀关平。”
“全歼荆州军。”
“杀,杀。”
陆口城头上。
这一记记高昂的喊杀声,自然瞒不过早已整装待发,集结待命于城头的荆州军卒。
片刻,从旁孙狼听罢,不由拱手道:“邓将军,据这两日的观望,依狼看,这应该是少将军所部无疑!”
“看来巴丘当真是失守了。”
“我等绝不容少将军有失,快速速出城接应少将军入城吧!”
一席话落。
此时孙狼手提战刀,亦不由露出了紧迫之色,连连催促着邓艾做下决定。
只不过。
就在这关键时刻,原本都思索良久的邓艾,此刻却不由心神再次不宁起来,心底总感觉有何事要发生一般!
“怎会如此,难道这当真是吴军奸计?”
一时,细细感受着内心的跳动,邓艾心绪难以平复,不由暗暗沉吟着。
不过,他却是思索片刻,还是无法想象出吴军如何能够假扮关平,而达到以假乱真的事实。
故此,平复良久,邓艾强行按耐住心底的不安,便挥手高声下令:“全军………”
“这两日我军为何好端端都要集结于城头啊,是出何事了么?”
“咦,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巴丘遭受黄盖的突袭,与吴将周泰前后夹击,少将军所部军力不足,导致城池失守,邓将军正准备率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