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广郁东门,此刻轰隆般的声响急转传出,瞬息大开!
正于城外隐藏的关平见状,不由暗自道:“看来沙摩柯已经纵火将城中制造混乱成功了。”
此时,随着城门洞开的瞬息,他也隐约间察觉了城中的上空火红般的夜景徐徐呈现,不由暗暗沉吟着。
不过,如今兵贵神速,他也并未多做犹豫,立即便面露大喜之色,举刀高喝着:“将士们,敌城已破,杀入城中,将侵犯我州郡的贼子斩尽杀绝!”
“杀,杀。”
一席话落,数千荆州军卒也一窝蜂的持刀迅速奔入城中,军阵间杂乱无比,毫无章法!
这便是蛮人的作战方式。
由于蛮人自小与猛兽所搏斗,故而也造就了他们单人战力强大,上阵厮杀时出阻止着。
一席话语,关平不由旬眼望去,径直紧盯着他,面上露着浓浓不解。
见状,费诗不敢怠慢,神色一笑,连忙拱手道:“少将军,此次交州军败局已成,我军此刻入城只不过是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城中局势将旦夕可定!”
“可为了大局着想,此次我军应当放敌军主将士武逃离,不要将其斩杀或者擒获。”
此话一落,还不待关平应罢,从旁的沙摩柯便顿时面露严肃之色,厉声道:“费将军,此言何意?”
“我军如今辛辛苦苦才设计将敌军一网打尽,为何还要特意放过贼子?”
“此不妥,柯与麾下儿郎都不同意。”
一时,沙摩柯却是面露决然之色,冷冷道。
话落,一旁关平若有所思,面容松动,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先行轻声道:“公举兄,还请明言!”
话音落定。
费诗环顾四周,遂笑道:“少将军,沙将军,其实很简单,士武乃是士燮之弟,关系可谓极其亲近。”
“很显然,如若士武战死于与我军的战斗中,势必会让我们与士燮的关系瞬息交恶,到时将毫无缓和的余地!”
顿了顿,他面色一变,严肃说着:“可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士燮出兵侵犯边境只是为应付吴军,实际上他本意并不想与我方结为生死仇敌,相互攻伐,保存实力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
“可一旦我方于此斩杀士武,那双方便结下了滔天大仇,也势必完全将士家推向江东那面,让他们毫无顾忌的联合对付我方。”
“此举极为不明智矣,还望少将军三思!”
短短一席话的功夫,喃喃沉吟片刻,遂胸间燃起的十余分战意顿时便熄灭了数分。
他此时已经反应过来!
费诗说得有理,此刻己方与江东局势随时处于剑拔弩张的态势,的确不宜竖敌交州。
沉吟一番,关平若有所思,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高声道:“哦,原来如此啊!”
“吕岱果真好算计也!”
“少将军怎么了?”
闻言,此时费诗、沙摩柯见状,不由纷纷疑虑不已,连忙面向关平拱手询问着。
只不过。
由于时间关系,他却是不打算解释,直接挥刀下令着:“沙将军,本将现命你率主力趁敌军因大火混乱之际杀入城中,大败敌军,收拢战俘。”
“切记,务必不能伤了士武,让他领残兵突围而出!”
“诺。”
一席威严的严令落罢,沙摩柯遂面色郑重,拱手领命便徐徐率众杀去。
紧随着,关平再次举刀厉声道:“其余将士随本将一同绕道往北面方向奔去!”
“那里必定有大收获在等着我们。”
话音落下,关平便率领剩余的数百蛮军并费诗、刘伽向城北面绕去。
城北方向。
此时,距离广郁城外数十余里的大道上,一支身坚执锐,手执利刃的吴军士卒井然有序的结阵着,神情极为严阵以待。
至于阵前方,鬓发盘起,身披戎装的八尺中年吕岱此刻也腰悬利剑,手持长枪紧紧凝视着前方城中隐约间传来的惨叫凄厉声。
不过,他眼中却是未有丝毫的悲悯,只有无尽的冷漠!
士武所部便是他故意坑害的。
“将军,此策当真可行么?”
“如若士武命不该绝,率众杀出了荆州军的围攻,我军的计策岂不是全权暴露,到时他势必会书信示与士燮,我军与交州军必定将反目成仇也!”
“而且,如若士武未死,我方所放弃的三百吴中儿郎也将白死矣!”
此时间,吕岱从旁的一员副将不由面露忧色,拱手连连说着。
闻言,他面色肃然,双目再次紧紧盯凝着城中已经布满上空的层层火光以及烟雾,凝视半响,他脸色陡然一变,阴冷着说道:“哼!”
“此事你不必操心!”
“就算荆州军杀不了他,今日他也必死无疑。”
此话一落,吕岱面上亦是瞬息浮现出丝丝深寒的杀意。
总之,今日士武必死于此处!
一旁副将此时眼见着吕岱面露杀意,遂不再言语,徐徐退下沉默不语。
旋即,他又继续紧紧凝视着前方,脑海里正在思索着此战灭杀士武以后,收编榕江城内留守的军士。
事实上,暗暗策划灭杀士武,此事也是吕岱早有谋划的!
自从当日步骘与全琮的一番密谈以后,全琮事后便悄然送信与吕岱,让他寻找时机趁机除掉士武,然后嫁祸给荆州军,挑起双方的怒火而大打出手。
最终,让两家只得成为不可缓和的生死仇敌!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