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损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矣!”
“士将军以为,只要你等撤退返回便行了?”
话音遂落,他又陡然面色阴沉起来,双目直视着士武,厉声说着。
此次,交州军大举袭边境,关平深思了半响,也大概摸透了士燮的想法。
他估计以士燮的胆色来说,必定是不敢直面上与己方对垒的!
可如若只是普通的集结部众威胁边境还是可以乐于效劳的。
如若吴军还有重新杀回荆州的打算,他亦会趁机遣军北伐,夺取荆南数郡。
故此,士燮响应吴军,可不单单只是为了给孙吴面子,也同样有染指荆州的想法在内。
关平心知肚明,己方既然已经大败敌军,大占上风,自然不可轻易放过敌军,故而直接言语不善,冷厉说着。
闻言,眼见着关平面色冷淡,士武内心不由再次沉了数分,轻轻拱手道:“那……那不知关将军想要如何,可否提出要求?”
话落。
关平面容轻笑,轻轻道:“也谈不上要求吧,我军与贵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关系自然也不恶劣。”
“既然此次贵军是受吴贼的胁迫才会集结部众袭我荆州的,那本将也不再过多追究了。”
“只要贵军愿接济我军十万钱、五千石钱粮,以及其兄宣布不再依附孙权,那我军也将针对此时而既往不咎,继续支持贵军治理交州。”
说到这,关平双目亦是紧紧直视着士武,面色郑重道:“不仅如此,到时本将还将请求吾父,让他上报汉中王,亲表你兄长为镇南大将军,交州牧。”
“如此,其兄也可名正言顺治理一方,而不再受吴贼所约束,看孙权脸色行事。”
“而且,士将军也不必忧虑汉中王会不同意,想必你等也曾听闻过吾父与汉中王情同手足、誓同生死,只要吾父亲上表,此事便一定会落实下来!”
“士将军如何,考虑考虑?”
一席话音落定。
还不待士武反应过来,关平面色又忽然大笑起来,半响才淡淡道:“当然,贵军也可再次选择联合吴贼,与我军一战。”
“只要贵军愿意,我军也不怯战,自当奉陪到底!”
话落此处,他又面露自信之色,高声喝道:“我军既然能够以少胜多,以疲兵大破来犯的数万吴军主力,那自然也无惧贵军的侵袭。”
“两月前,本将能以数千兵力大破吕蒙数万精锐,那士将军也可尽管试试,贵军如若当真选择要战,今日此战还会不会继续发生。”
话音落罢。
关平脸色又恢复了满面笑容,遂闭口不言,静待着士武的权衡。
此次,他与费诗一番商讨以后,也觉得以如今己方的实力,还并未到摧毁士家的统治,全据交州的地步。
故此,二人商议良久才最终敲定,武力为辅,安抚为主,先将交州军彻底打怕,让他们对上荆州军便胆寒,不敢再面对己方的对垒。
然后,再上表汉中王,封士燮为正式的交州牧,让他总署一方,这算是施以恩惠。
毕竟,如今的士燮不过是汉庭所册封的交趾太守罢了,只不过是由于中原大乱、朝廷不稳,交州又地处偏僻蛮荒之地,交通联系不便,他才能趁机掌控各郡,以自身亲族掌控各地。
事实上,按法理来言,士燮压根没有掌控交州一州的权利。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如若没有交州牧这道名誉头衔,那日后荆州军便可随时以士燮心怀不轨,以一郡太守妄图控制一州之地要图谋不轨的借口借机讨伐。
可以说,有了这道名誉官职,那至少日后便有了一道双保险,无论是荆州军还是江东都不能在轻易对交州出手。
毕竟,如今曹操未亡,汉庭尚在。
东吴也不敢明面上肆意攻击大汉官吏,以受人把柄!
这也是如今关平与费诗商讨以后所制定的计划。
那便是以交州作为缓冲之地,以根深蒂固的士家势力来制衡江东,从而保证荆州南部的安危。
话音落定。
士武听闻关平的言语,却是不由感到字字珠玑,面露惊恐之色,后背仿佛有层层冷汗低落。
沉吟半响,他拱手道:“还请关将军给小人一点时间,此事干系重大,小人做不了主,务必要回返交趾禀告家兄,听从他的建议。”
“不知关将军可否放我军回返?”
一席言语。
士武面露请求之色,关平见状,好似早有准备,遂不慌不忙道:“自然如此!”
“时间,本将可以给你们。”
“不过,我军时间是很宝贵的,却是必须有一个限制,再这个所规定的时间内如若贵军没有丝毫的答复,那本将将默认你等要礼物与我大军为敌。”
“到时,我军将继续用兵,直至攻取整个交州为止!”
“请说。”
“还请关将军言明时日。”
话落,虽然关平言语不善,可如今自家诸人不过是仓皇的残兵败将,士武也只得小心翼翼的拱手问着。
“最迟不过五日。”
“如若五日之内贵军未给出丝毫答复,那本将将率众径直北上,攻取榕江,覆灭贵军所部。”
一时间,关平亦是面露坚毅之色,厉声高喝着。
这一声,极为响动,周遭被围困的残余军士不由纷纷被吓住,顿时间便将焦点聚集在关平身间,露出丝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