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侄乃是陇右人士。”
“听其提起曾经还是追随过西凉韩遂的。”
听着衣衫单薄的老者操着一口川话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先前那员持棍青年的来历,这员汉将也是若有所思的思索着。
“这倒是来头不小,怪说不得勇武不俗,原来是行伍中拼杀过的。”
细细沉吟了一番,汉将喃喃自语着。
这员汉将来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是那员大字不识却官至大将军成为蜀汉中期顶梁柱人物的王平。
东邓芝,南马忠,北王平。
这是正史对蜀汉三大名将的评价。
王平本是蜀人,曹操定汉中以后随之归顺,却在汉中大战时跟随徐晃于汉水被赵云击败降服。
归顺以后,汉中王刘备赏识自然也没有亏待他,封其为牙门将、裨将军,随镇远将军魏延驻军汉川之地。
王平率众驻军沔阳境内、定军山以北的阳平关一地,羌胡大举寇略蜀地,他最先得到消息,便立即派遣斥候回返南郑禀告将军魏延。
听闻羌人自入武都以来频频烧杀抢掠,让各县百姓生计忽然民不聊生。
一时间,王平内心深处愤怒异常,热血的冲动下让其领千余人便直接西进驱逐羌贼。
至于城外山间那漫山遍野的旌旗,仿若暗藏无穷无尽的雄兵,其实都乃假象尔,实则只有几百汉军士卒在摇旗呐喊、虚张声势罢了!
想了片刻,王平面露微笑,缓缓拾步走去。
“这是你的夫人?”
“嗯……”
应了一声,先前那员持棍青年连忙擦干脸上还残存着的泪痕,拱手道:“草民参见将军!”
“不必多礼。”
“你年纪还在我之上,听闻你曾经在韩遂帐下为将?”
一席话落,青年原本极为悲伤的面色渐渐恢复,强忍着痛处说着:“是的!”
“数年以前,韩文约还未败亡前,我以骑都尉一职留守军中,后夏侯渊西征凉州、一路横扫宋健等割据军阀势力,韩遂虽在羌胡当中威望不俗,可终究还是难以抵挡。”
“韩遂败亡以后,我等旧部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只因我不愿投降曹贼尔,才随波逐流漂泊到了蜀地。”
说到此处,青年又是止不住的泪珠往下掉,面色间再次面露悲痛之色,目光缓缓望向一旁地面上的女子尸身。
良久,才说着:“当时正值汉中王北征汉中之际,草民原本想前往投之,可奈何抵达此处时却由于仅剩的盘缠用尽,当时当真是饿了好几天,饥肠辘辘,命悬一线,随时都会死的样子。”
“也是在关键时刻……是她将我领回了家……”
话说到这,青年苦笑一声,继续道:“将军,也不怕你笑话,当时听说了她父母双亡,丈夫早逝,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我一时极为同情其身世,便放弃了投奔汉军、继续建功立业的想法,我二人的婚后生活也还算幸福。”
“可没想到今日……今日……”
话落此处,青年再也忍不住了,忽是双拳紧握、面露狰狞之色,怒意频频攀升。
眼见着这种感觉,王平笑了笑,忽然道:“想报仇么?”
“想!”
听闻这席话,青年咬紧牙关,这个字几乎是强压着怒火便从嘴里蹦了出来,随厉声道:“杀尽该死的羌贼。”
“好!”
“安顿好后事以后便来军营归位。”
“谨遵将军之命!”
招抚青年以后,王平心情大好,遂命各军士收拾城中乱局并告知羌人主力还在大举来袭的途中时,城内百姓各个既充斥着畏惧之色又怀着无尽的愤怒!
不用说,城内百姓群起响应,与汉军士卒一道加固着这座小城的城防。
一道道令下!
王平才领着两名亲卫,腰悬利剑向县衙行去。
……
县府。
“你是……?”
王平领着两员侍卫执剑渐渐走近,遥见着府中一员头发凌乱、身形瘦弱却又体态妖娆、狐媚,面貌极为诱人的妙龄女子,心生疑虑之下出言问着。
这员女子正是先前被“凌辱”的女子貂蝉。
闻言,貂蝉细细打量了王平数眼,见其虽是年轻可却身席汉军重铠,便知官阶不低,遂连忙拱手行礼着:“民女参见将军!”
“小女貂蝉,是武兴县长女儿。”
注:汉时大县万人为县令,小县为县长。
“那令尊呢?”
话落,貂蝉指了指一旁杂乱的案几,地面到处散落的书籍、竹简,悲戚道:“将军,父亲年事已高,身体本就欠佳,此次羌贼来犯,他又为护佑我阻止贼子欺凌,却被打成重伤。”
“目前正在后房熟睡,昏迷不醒!”
眼见着女子一言一行间无不充斥着狐媚,那楚楚动人的神情亦是极为诱惑,王平此刻感觉脸上滚烫无比,面色也隐约间通红。
“没事就好!”
“现在来犯羌贼已经被全歼,勿忧矣!”
听罢,王平面露笑意,轻轻安抚一声。
“既然令尊近日身体欠佳,想必也无法处理一县之政,不如本将借贵府暂住几日,如何?”
“但凭将军之意。”
王平都已经开口,貂蝉也是聪明伶俐之辈,又岂会拒绝,军方之将不是能轻易开罪的,倒不如顺水推舟将县衙让出来。
如此,反而能够博得汉将好感。
时间一分一秒相过,貂蝉却并未离去,眼神反是尽显狐媚的直勾勾望着一旁的王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