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凌厉的山石、滚木打击下。
饶是甲胄精良,战力强悍的铁车兵,同样无法攻取一处山谷作为前哨。
随着羌卒退却,原本震响雷霆般的声势也瞬息间淡了下去。
山谷上。
原本还气势高昂、执刀指挥的将官此刻望着羌卒正紧密结阵缓缓后撤的背影,面上看不出丝毫欣喜、反是惆怅无比!
沉吟片刻,自顾自的苦笑一声,又生出数分忧虑,他不由叫住从旁的一员亲卫吩咐着:“你…过来,本将有要事告知!”
“屯将?”
话落,身执长戈的亲卫连忙上前,拱手道。
“你速速如此如此……”
短短之息,汉屯将附在亲卫右耳旁细细耳语一番以后,亲卫便迅速奔离,向主峰处行去。
谷上正寨。
此时,主将王安腰悬利剑,面带愁思,一边听着那员将官派遣而来的亲卫汇报,一边目光焦灼、紧紧俯视山谷最下方,半响愁眉不展!
“将军,屯将言,羌贼战力不弱,我军不可小觑!”
“就以刚刚来说,我军天时地利都占全,以居高临下之势并数之不尽的滚木礌石猛砸羌贼,可区区的数百贼军心态却是毅然的坚毅,混乱之余还能发起反击。”
“要不是屯将反应及时,恐怕最前端的小山头便当真要被抢占了。”
一言一语,此亲卫也是老实憨厚之人,第一时间便将上将的吩咐几乎是准确无误、一字不漏的禀告而出!
“一支数百余众的军士抗衡我军?”
露着大脑袋浓浓思虑一番,王安时而惆怅、时而纠结,半响有些头绪后不由笑道:“看来这便是王兄所说的羌人之精锐铁车兵了。”
“一战相对,果真名副其实!”
正所谓,威名远扬都是战出来的,而不是靠说的。
“你…你速速回返告知李屯将让其接下来好生应对,如若本将所料不错,此应该是羌贼的试探尔!”
“接下来恐怕羌贼将会充分利用兵多将广的优势发动猛攻,以我军的军力难以抗衡,让诸位弟兄务必要守护好各处防线,不要让敌卒突破防线。”
细细沉思了一番,王安仿佛又想到什么,继续道:“天仙谷地势颇大,虽地处险峻之地,可我军毕竟军力不足,难以做到彻底掌控周遭谷口。”
“不管怎么说,一部分谷口已经是空洞、是缺陷了!”
离开前,王平让其调遣五百余众驻防仙谷。
可天仙谷如此之大,岂是数百人便能防守得住的?
就以目前的地势,别说数百卒,就算数千、上万军士也是枉然!
故而,王平所下达的军令是坚守天仙谷两日左右,便可自行撤回沮县继续固守,以此拖延时间。
那出战天仙谷的意义何在?
一方面是为了势。
须知,天仙谷身处半山腰,地势基本与山间城池持平,并且还有现成的诸多溶洞可以栖息藏身,也可最大限度的躲避礌石、滚木的打击。
可如若汉军毫不抵抗直接拱手相让,这无疑会助涨羌贼军心士气的气焰,让其更难以对付。
唯一的做法还是要拼死抵挡一番!
拼死一搏与拱手相让,哪一个更能调动军士气氛?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
另一方面,主要还是为了拖延时间。
以沮县的重要性,驻防汉中的都督魏延又岂会坐视不理?
坚守天仙谷两日,便是为了延缓时间而已。
凭借仙谷的险峻地形,想必拖住羌人并不算难。
随着山谷上方在各自议事讨论着阻敌的事,下方同样也有动静了。
……
山谷下方。
平地上。
渠帅吴德手执一杆长枪、身披着锦衣绫罗所制成的战袍,同样是于战场上显得威风凛凛,神态自若,望着已经退却的铁车兵,他猛然高喝着:“刀盾兵列阵上前,弓弩往后掩护。”
“攻山!”
“喔喔。”
一席号令,第一梯队的千余羌卒嗷嗷直叫着开始沿山道前行。
羌卒气势如虹!
“咚咚咚!”
随着羌卒逼近,礌石再度居高俯冲而下,那震震响声仿若直冲天际。
他们虽然手执方盾抵挡,可伴随着阵阵冲击之力威力却是超乎想象的!
再说,羌卒所持的盾硬度也太过简陋……
“啊,啊!”
比之相前的铁车兵一样,再度发出丝丝惨叫声!
阵势逐渐开始散乱……
而此刻,山谷下方令旗飘动,来往传着指令。
“先夺各处谷口。”
这是羌渠吴德发布的新一道指令。
盖因敌军攻势太过猛烈,如若不先取几处谷口作为掩护的话,难以拔取天仙谷全境。
关键还是天仙谷太大了,可汉军又兵力不足,羌人相信很多谷口肯定都没办法安排军力防守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碍于军力的关系,王安只是牢牢的重点防守了几道最重要的山峰,以作为俯攻之势!
“吴帅下令了,儿郎们随吾攻克左侧的一侧山谷,杀。”
“杀杀!”
转眼间,羌卒便于羌将的号令下,攻杀而行。
一处谷口轰然呈现。
只见这是一道约莫数米宽的垛口,微微见状,便有数十员刀盾兵上前打探。
“啊,啊!”
不过一息的功夫,一支支弩箭陡然溅射而出。
那数十员的军士无不是一应倒地,血流不止!
当然,也有十余名羌卒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