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王宫,书房内。
“启禀汉王,左将军现正于宫门外求见。”
只在汉中王刘备奋笔疾书批复公文之时,一席甲胄全副武装的八尺中年陈到迅速跨步走近房中恭敬行礼禀告道。
“哦?”
“马孟起回来了?”
闻言,刘备只是抬首应了一声随后面上便不在起丝毫波澜,待批完一卷竹简上的公文后,才徐徐道:“叔至,你去宣其入内吧!”
“诺!”
话音落下,陈到毫不犹豫拱手应诺,便径直跨步离去。
约莫过去半响功夫。
阵阵沉闷的步履声匆匆响起。
“臣马超拜见汉王,汉王万福!”
身躯高大,将近八尺五寸左右的西凉大汉马超,目若朗星,颚下已是布满着缕缕胡须,拱手行跪拜礼道。
“孟起快快请起。”
望着马超那坚韧挺拔的身躯,以及对自己的恭敬,刘备转眼面上笑容满面,卧而起身快步走下长阶伸手将之扶起,手掌紧紧握住其双手欣喜道:“孟起,你终于赶回来了!”
“孤盼你可是望眼欲穿呢。”
言罢,马超面色生出一丝愕然,连忙伸出手来拱手问着:“主公,川中可否是出现变故了,您为何紧急差人遣返臣回成都呢?”
此话落下,他那双仿若铜铃般的眼珠尽数充满着疑虑。
他很疑惑,为什么忽然便把他从边关抽调而返。
“孟起一路赶来想必是早已舟车劳顿、人困马乏了吧?”
“依孤看,孟起先回府歇息,明日朝会议事在与诸君共议!”
不过,汉中王刘备此时却面露笑意,并未直言相告。
“那……承蒙主公照顾,臣遵命!”
话落,马超愣了一下,反应倒也迅速,立即便拱手离去。
只待他拾步离开,刘备才走向窗边默默望着他的背影盯凝良久,沉吟着:“这大半载来,他的心性倒是改了不少,颇有一丝沉稳大度的气息了。”
从刚才的三言两语间,刘备阅人无数,他觉得如今的马超应该是可以放任独当一面了。
他感受到了,马超现在的心性已经渐渐趋于平和,而少了曾经雄心勃勃的野望。
次日一早。
主殿。
清晨时分,日出刚从东方冉冉升起,大殿中便已是阵阵热气腾腾的气体由内而外向外流出。
殿内两侧案几上都泡着热腾腾的一杯茶,各文武紧紧跪坐而立着,片刻以后,汉中王刘备也身席王服,在内侍的簇拥下缓步抵达正襟危坐于王坐上方。
“臣等恭迎汉王,汉王万福!”
阵阵拜喝声缓缓结束,左将军马超面色郑重,忽是立即站出拱手高声道:“主公,川中可是出大事了?”
闻言,上首刘备笑了笑,抚须说着:“子龙,你与孟起平日交情颇深,便由你在为孟起、在为诸君复述一遍我蜀中目前所遭遇的困境吧!”
“诺!”
此话刚落,赵云挺拔的身躯便毅然紧紧屹立,面向诸文武先是行礼一番已示礼节,随即才面色一脸严肃,沉声的解释着:“孟起,你久居边关,兴许还不清楚。”
“半月前,称霸凉州建国的西羌国主彻里吉已与曹军联盟,并亲举大军十余万众共犯我汉川之地,两日前已有汉中太守魏文长帛书来报,言目前局势稍稍得到控制缓解。”
“牙门将王平领千余人驻防沮县,凭借险要抵挡羌卒数万大军多日未被击破,而我汉中主力也加急赶往了前线支援。”
话音落下,赵云想了想,面上却是露出一丝难色,沉声道:“可目前最大的难题却是西羌国主彻里吉率众屯驻武都接连陇西的枢纽羌道城,这段时日以来进皆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我军密探却也无法打探出准确的羌人动向,他们究竟是准备继续开赴汉中,凭借强有力的军力一举夺取汉沔之地,还是准备趁我军不备,忽然突入蜀中之地,犯我成都?”
“这些都不太清楚,故而时至今日,我方还是没商讨出准确的应对方案。”
一席话落,赵云面色淡笑,侃侃解释着。
他的这番话倒是半真半假!
分析的敌情以及双方敌我实力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却诉说没有应对方案……恐怕在场的文武无一人相信。
此话谁相信?
单单瞧着诸葛亮、法正二人面上神情自信的表现,便能看出一二!
此话落下,马超脑海里权衡利弊一番,有些若有所思,徐徐相问着:“羌人当真犯境了?”
“怪说不得啊……臣还纳闷这段时间为何陇西诸郡羌人频频调动频繁,原来是亲善曹贼的西羌国大举来犯了!”
一番述说,他托腮片刻,转眼换了一副神色,高声道:“主公,您与诸君商议调臣回返,难道是打算准备让臣率军出川临西凉之地,在凭借臣昔日的威望征召羌氐之人对抗曹羌联军?”
马超毕竟曾经也是混迹西凉多年的人物,又岂是有勇无谋之辈?
短短思索半响,便得出了结论。
不然,又何至于调自身返回?
此事也不难猜测,要论在凉州的威望,在场群臣谁又能比?
要真有合适的人选,汉中王刘备估计也不会苦心竭力的考虑他了。
“孟起,所言不错!”
闻言,上首刘备面色严肃,沉声道:“遣你率一军主力北上陇右诸地征召各方和曹贼不合的羌氐之部落,在与之相抗衡,在奇袭西羌国都。”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