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此言一落,伊宁先是一阵错愕,紧随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瞳孔微缩,惊诧着:“关平……你你,原来这才是汝的最终计划,我竟然现在才看破。”
“时人都言关坦之于荆州一役智计频出、率数千精锐不仅粉碎了来势汹汹的江东军,并以少胜多的大破吴军,以此逼迫孙权求和。”
“吾一直以为,此乃世人有鼓吹之嫌,今日一见,却是不得不承认,汝确是深谋远虑、胆色过人,能及常人所不行、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宁佩服之至!”
此刻,望着伊宁那眼中微动、却不见丝毫慌乱的神色,关平面浮笑意,轻笑着:“看来先生果真饱读兵书,不愧为西羌之谋臣,片刻间便洞悉了本将之计谋尔!”
“既如此,先生可否助本将一臂之力全歼城外贼军,为中兴大汉出一份力?”
关平双目直视伊宁半响,直截了当的抛出了橄榄枝。
经过短短的三言两语间,伊宁才华横溢已经尽显无疑,此等谋臣又岂能错过之?
“呵!”
呵笑一句,伊宁面色淡然,说着:“将军恐高看小人了,如今的我已没有如此之多的话语权,城外众渠帅亦不会因我的调令而入城。”
“将军还是另择他路吧!”
此话落定,伊宁神情也是愈发的落寞了。
关平的计划他已经很清楚了,昨夜攻城一战,由于汉军的勇猛善战导致城内无一人逃离报信与城外的羌渠告知实情。
事后,汉军又第一时间换上了羌人装束巡防城头以期迷惑城外羌卒,由于袭城的时间间隔太短,又未有羌卒做漏网之鱼。
城外羌人自然也不会相信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汉军能占据全城。
这便是关平的计略。
以利用刚刚汉军袭城的情况,让伊宁书信一封送往城外宿营地,号召众羌渠入城商议下一步的军情动向,只待羌人渠帅入城便一举拿下悉斩之!
如此,汉军在趁夜发动突袭,群龙无首之下,城外羌人又焉能抵挡?
只要肃清了城外羌人主力,汉军不仅夺取了羌人战马等一应军械物资,还将全据羌道城实现战略上的胜利。
北可径直进取陇右而俯视凉州大地。
南亦能包抄羌人以断其归路。
直到此时,伊宁才想通了关平为何白日要袭击城外宿营地了,其目的便是制造混乱以趁夜色将近之际夺取城池,随之在神不知鬼不觉般假扮羌卒诱骗城外羌渠入内将之一网成擒。
只不过。
伊宁却也面露苦笑,关平的确是高看他了,如今的他自从不受彻里吉信任以来,由于汉人的身份便深受众羌渠排挤,他写信调令城外诸人入城商议军情等事宜,未必会来!
为什么要卖面子给一介失宠的汉人?
“哈哈哈!”
闻言,关平大笑一番,面色松动,笑道:“先生有此心,本将心甚慰,此事便不劳烦先生了,但不知先生可否入我汉营,日后与本将一道共同谋划为中兴大汉而建功?”
“此事……将军太过唐突了吧?”
“如今羌王十余万主力尚存,汝汉川、蜀中之地依旧面临着层层危机,出,厉声高呼着:“区区胡寇便觊觎我大汉之地,此次先生正好拭目以待,西川数十万户百姓是如何相助我军全歼羌寇的。”
“阿兴所言不错,我大汉上下俱是万众一心,已占人和之势,又兼西川之地表里山河,险峻关隘层层险阻,每一道关隘都可抵挡十万雄兵。”
“古语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如今之下,羌人贼性不改,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已令大汉百姓愤慨不已,纷纷恨不得食其肉,早已丧失人心。”
“地利上我大汉以守待攻,依旧掌握着有利地形,至于天时……羌人所作所为早已是天怒人怨,我大汉抗胡乃是正义之兵、仁义之师,自古以来便是邪不胜正的道理,我军焉有败亡之机?”
张苞一席话说得坚铮有力,面色气势勃发,却是激起了诸将内心间的热血沸腾的心。
下一刻,庞德、关索,刘伽等将纷纷高喝着:“此战我大汉必胜!”
话落此处,关平斜眼望了望伊宁,笑着:“先生如何,本将麾下听闻你所说的可有丝毫畏惧之心?”
“一切实力至上,单纯的勇气可不能改变战局、大势。”
闻言,伊宁也是冷嘲了一番。
他现在都有点怀疑人生了,汉将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都跟关平一样,如此自信?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关平在听闻彻里吉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雄厚到要吞并整个西川时也是疙瘩了下,内心深处早已是遍布凝重之色。
只不过。
他却是无比清楚自己身为主将却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将会动摇军心。
“这便不用先生担忧了。”
说着,关平面上再次展露数分气场,浑身气势暴涨,沉声怒吼着:“十余万羌寇又算得了什么,本将灭之犹如探囊取物尔!”
“甚至……本将亦有一战杀进长安,二次活捉夏侯驸马的打算。”
一记记高喝,无不展露出关平那强悍的气场以及无畏的自信。
周遭早已是阵阵吼声四起。
“大汉万胜,万胜。”
“少将军威武!”
一声声喝声不绝于耳,冲击着伊宁的内心。
此刻,伊宁不由面露狐疑之色,心下暗暗沉吟着:“关平究竟有何底牌,